黎小鱼提着灯笼走近,发现是打磨玉石的一些小工具,因为贺辞起身太快弄倒散落一地。
“小鱼,你怎么来了?”
贺辞见到黎小鱼心里高兴又激动,想要靠近又想到什么,立即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身上味道不好闻。”
黎小鱼提着灯笼,站在原地。
“小侯爷,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虽然只有一瞥,但黎小鱼能看出来,贺辞瘦了很多,似乎也没有什么精神。
贺辞站在阴影中,“没什么,我爹想训练我,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他顿了一下后说:“你来,我很高兴。好久没见你了。”
我很想你,小鱼。
贺辞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眼睛一直注视着黎小鱼的方向。
黎小鱼握着灯笼杆子的手紧缩,他知道贺辞在骗他。
是不想他担心吗?
黎小鱼垂下眼眸,眉心微微皱着,心里乱的不行。
一开始,他以为贺辞的喜欢,只是因为有趣,或是好奇,又或是为了作弄他玩。
总归不是真心的。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贺辞所表露出来的,都在告诉黎小鱼,贺辞是来真的。
见周多的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睡着。
他感觉得到贺辞的一举一动,那时候他以为贺辞会亲下来。
但贺辞没有。
黎小鱼那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喜欢才会珍重对待。
那是黎小鱼切实的感受到,贺辞真的喜欢他。
但他根本想不通,贺辞为什么会喜欢他。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也无所谓。要紧的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和贺辞说清楚了。
贺辞的出身,不允许他对一个男子有这样浓烈的感情。
他又性子倔犟,认定一件事不会轻易的改。刚过易折,再这样下去,贺辞一定会出事。
而且,他也不想贺辞在他这里,会变成另一副面孔。
“小侯爷,我来是想说……”
贺辞打断道:“黎小鱼,我弟弟给我来信了。”
黎小鱼没有再说,“弟弟?”
“嗯,贺州,他在京城。”
贺辞走了出来,他走到黎小鱼身前,让黎小鱼看清了模样。
眼下有乌青,下巴都尖了,嘴唇也有些干裂。
黎小鱼鼻头有些酸,忍住了触碰贺辞的冲动,他难以想象,贺辞在军营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会变化如此大。
定安侯,是真的在下狠手治贺辞。
贺辞低头看黎小鱼,满眼全是他。
“贺州去京城的那年开始,给家中来信,都是装在不同的信封里,标明了是给谁的。”
“一开始收到他单独给我的信,我很高兴。但打开后,里面全是贺州对我的诅咒。”
贺辞想再靠近黎小鱼,又怕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