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卫以牧柔声地问,满心柔软地陪着她一起揭开这个奖励。薄净洵话音含笑,带着浓浓的满足与回忆的味道:“因为写这封信那天,我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你……不对,应该是前一天晚上。可是我一下子没有接受这件事,我们是因为协议结婚开始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我迷茫了一个晚上,还有一个早上……”她顿了顿,卫以牧也笑了一声,似乎也回想到了那一天。那个仿佛关系达到了瓶颈,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后的那个早上。薄净洵用侧脸蹭了蹭卫以牧的肩膀,语调低柔:“我只写了那一句话,就是在迷茫我和你会是什么结果。我想……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或者在一起之后又分开,我都希望自己不会后悔曾经做下的决定。然后出了那家店就下起了雨,你带着我躲到旁边的屋檐底下,我看着你只顾着我的样子,最后的一点点不知所措都消失不见了……”卫以牧幽幽地叹息,“你选择的收信时间是十年,不管我们最后是怎样的结果,十年都足够尘埃落定了……”薄净洵轻笑着,把当时内心的打算全盘托出:“因为只有三个时间选择,三年,五年和十年。三年太短,如果我们的协议一直持续,那几乎三年的时间里我们都经常见面,也许还不能彻底决定我们的结果。五年又好像有点不上不下的,就干脆选了十年。”十年时间,足够她们成为互不相交的陌生人,也足够她们成为幸福而平淡的恋人。如今十年之期已到,她们的生命之路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相互牵挂,又有一个基于爱情而孕育的女儿。薄净洵不但没有后悔曾经做下的任何一个决定,更在心底庆幸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这才造就了她们可以相拥的今天。她的唇如轻羽一般吻住卫以牧的脖颈,她的声音细弱而柔软:“我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心里全都是你。”卫以牧闭上双眼,双臂收紧着抱她,深深地在她的耳畔呼吸,“我很喜欢这个奖励,非常喜欢……”她们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卫以牧捧起薄净洵的脸轻慢地吻着。想要更深地亲吻时,卫以牧的眼镜硌到了薄净洵的脸,两个人都被彼此逗得发笑。卫以牧的目光温柔而滚烫,“跟我来。”她拿起放在床沿的信封,牵着薄净洵出了房间。两个人先去了储藏室外,放轻脚步没有惊动在里面玩积木的果果,只是犹如一个约定一样,一起看着她们的女儿。卫以牧打着手势,示意爬起来要奔过来的笨笨不许动。笨笨摇晃着脑袋,“呜”了两声就趴回原地,在它委屈的目光里,卫以牧带着薄净洵悄悄离开,来到书房。卫以牧把信封里的信笺重新拿出来,在桌面上展开,再从笔筒里拿了一支钢笔。看着最上面的那行字,卫以牧无意识地咬着唇思索,转眸看向薄净洵。薄净洵伸手去抚她的长发,眼神里是对她的爱意和好奇:“想写什么?”卫以牧没说话,只眨着眼睛思忖,几秒钟过后稍微弯腰,纤白的指尖捏紧钢笔,在信笺的最后一行写下了一句清峻流利的字。“万幸我们没有错过。”她把信笺折好放回信封里,将信封放到了抽屉里。做完这些,她满足地轻笑起来,抬眸看向薄净洵。薄净洵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写这句话?”卫以牧收拢五指握紧薄净洵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埋头在她的长发里深深地呼吸,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惹人怜惜。“十年前,你把我们的结果写在开头。你让我知道了你当时对我们的感情既有所期待,又担心害怕,你甚至想到了跟现在完全相反的样子……”卫以牧的呼吸抽了抽,想要更深地埋头到薄净洵的脖颈,却被眼镜再次阻隔她们的亲密。薄净洵轻轻笑了,双手小心地摘下她的眼镜放到桌面,而后抚上她的脸庞,指尖轻柔地摩挲她的眼角。“现在,我把我们的将来写在最后。等我们的果果长大了,我们再把这封信拿出来,一起看这句写给我们两个人的话,我们一起庆幸这一生没有错过彼此……”卫以牧低着头,微弱着话音去说这些话,眼眸里的星光那么璀璨又那么温暖。薄净洵的手指顺着她的长发滑下来,指尖绞着她的发丝,轻咬了一下唇,“那……什么时候才算果果长大了呢?”十八岁?还是第一次谈恋爱?还是结婚时?薄净洵不禁去想,那个时候的她和卫以牧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已经有了白头发,那么她们还可以相爱多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