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笑起来,明明人还在隔壁,却莫名的安心。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快要睡着时,身上多了件披风。沈灵语立即坐起来,回头看向来人:“这么晚?吃饭了没?”男人低着头,视线落在她映着烛火的眼睛里,嗓音沉沉道:“吃过了。”沈灵语听他声音有些哑,应该是话说太多所致,拿过桌上的杯子给他倒水,一摸到水壶:“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赵景行拦住要站起来的人,接过她手中的壶放回桌上,随后低下头。沈灵语只觉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就被吻住。是个狂热急切又潮湿的深吻,还夹杂了一丝粗暴,从滚烫交缠的呼吸中传递着浓烈的思念与情欲。她腰间酸麻,双腿发软,只能勉强攥紧男人的衣衫,将全身心都靠在拥着她的人身上。在快要丢掉呼吸之际,赵景行终于放开她的唇,双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和她四目相对,哑声道:“我在楼下等了许久,你还没有熄灯,便上来了。”沈灵语鼻尖闻到股沐浴后的皂角清香,睁开迷离的双眼,里面蓄着浅浅一层水光,却闪烁着和他相同的情愫。她用力地呼吸着,开口道:“为你留的灯,你不回来,怎能熄了。”赵景行眸色变深,喉结动了动,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三步跨到床边将人放好再压上去,捏着她尖削的下巴将那张嫣红的唇再次吻住。“嗯”沈灵语嘤咛一声,手抵在男人肩上。“怎么了?”赵景行虚虚起身,看着她轻轻拧起的眉头。沈灵语抬手摸着他下巴,张开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唇说:“不是让你将胡子刮得干净些么,扎得我好疼。”男人笑了笑,喉结也微微震动:“哪里疼?”“这里你自己看。”沈灵语扬起下巴,用手指着被磨得发红的地方,“肯定都红了”她仰着头,露出来的脖子纤细又漂亮,看得男人喉咙发紧,忽地低下头去。“啊哈哈”沈灵语一下挣扎起来,笑着推他,“你别好痒哈哈不要哈哈哈”男人却没听,依旧拿满是胡渣的下巴去蹭她脖颈,沈灵语一边求饶一边笑,却又挣不开,到最后眼泪都快笑出来。等赵景行终于从她身上起来时,沈灵语眼中闪着泪花瞪他:“你好过分”她一张脸布满红潮,从眼角一直漫延到整张脸,再一路向下至整个脖子,最后隐入被挣得有些松散的布料间。沈灵语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满上羞赧,只好偏头躲开。抿了下嘴唇,说:“我有件事想问你。”赵景行视线仍落在她染红的眼角,嗯了声。“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惊枝的事?”“”赵景行默了下,道:“说她做什么?”沈灵语敛了笑,转头望回来,说:“我好奇,问她却只说都过去。我今日在隔壁帐子里听你叫她桑什么塔的,实在想知道,你先与我说说。”男人翻过身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撑在头上,笑着看她:“我说了你要怎么谢我?”沈灵语斜睨他:“赵公子何时变得这般计较了?”赵景行面不改色:“灵语姑娘既是要求人,自然得与慎玉些好处才是。”“这个嘛”沈灵语眼珠转了转,“先告诉我了再说。”赵景行温柔地看着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眼尾,开口道:“桑塔尔达是大宛的长公主,她的父亲临死前将王位传给了她。按大宛习俗,新王需在春天的罗林节即位。可还未等到新年,便有人叛变。大宛王室宗亲复杂,觊觎王位的人本来就多,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向她刺刀的却是自己的亲弟弟。桑塔尔达在亲部的掩护下一路逃窜,出了大宛都城,却没想到又遭伏击”沈灵语脸上表情淡了,问:“那后来呢?”男人低头亲亲她的眼睛,说:“她的爱人死在了送她离开大宛的路上,后来她便孤身一路向东逃亡,没想到又遇上西厥人,山穷水尽之际刚好碰到了我一开始的时候,她本来还想回去除掉她的弟弟,在歧郡呆了几年渐渐地便不想再回去,说这一切都没意思。”沈灵语眸光淡下,思忖良久,才说:“这次你若打赢了西厥人,她会不会回去?”“看她自己。她若想复国,我自然会帮她。若不想,就呆在王城与你作伴也好。”赵景行再次再次欺身压上来,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好了,说完了,我的好处呢?”沈灵语顶着一张大红脸,嗫嚅道:“你我、我还没说完她既是大宛的王权继承人,又生得这等姿色,和你又认识这么久,你竟没生出一分情愫来?”沈灵语一双杏眼慌张地乱眨,“都是公主,娶了她,你征西雄图岂不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