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慈找遍整个医院,没有找到她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模样差不多,瘦瘦小小的,眼睛鼻子挤在一起,分不出五官,席慈看谁都像是自己的孩子,看谁都想摸摸抱抱,看有没有母女间最亲密的感应。没有。没有。席慈失魂落魄,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条河边。钱,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她为什么要活着?轻生的念头一起,再压不下去。席慈脱了鞋子,慢慢地走下河去。河水漫过小腿,漫过腰际,即将漫过胸口,一声啼哭突地将席慈惊醒。不远处的桥下有个襁褓。席慈着魔般,红着眼跑了过去。襁褓里的女孩是被饿醒的,胡乱地挥舞小手,小脑袋摇来晃去,露出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绿色玉佛吊坠。女孩一头乌黑的短发,面色有些憔悴,啼哭时露出粉嫩的牙床和几颗米粒牙,显然出生已有一段不短的时间。看到来人,女孩不哭了,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席慈,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口齿不清地呼唤:“麻……麻……”席慈泪如泉涌,抱起女孩直叫:“宝贝,宝贝,你是妈妈的宝贝。”女孩含糊的一声妈妈,把席慈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自此,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相依为命。延续母女关系,两辈子。“那一天,我就决定,你是我的女儿。”席慈看着席念的目光温柔、慈爱,她是真的把席念当成自己的孩子,“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除了那只玉佛,没有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有女儿的出生证明,所以把你落入我的户口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玉佛?”席念皱眉,“那不是白溪送你的吗?”“白溪送我的玉佛当掉了。”席慈无措地揪着衣裙,“为了孩子当年能住保温箱,我当掉了,那个玉佛是你能够找到亲生父母的唯一证据,如果不是你高三的时候生病我也不会当掉它的。”席念很想问,既然你有保存玉佛的想法,为什么前世直到死也没说出来?但是她重生这件事是必须带进坟墓的,说不出口。而且这个答案除了前世的席慈,谁知道呢?即便同样是席慈,这一世已经改变太多,她永远得不到答案。席念闭上了眼,她,是被抛弃的啊。“对不起小念。”席慈捂着脸哭,“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啊。”失去亲生女儿的席慈将捡到的席念当成生命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抛弃在桥下的席念把失去女儿的席慈当成生她养她的母亲。席慈的女儿不死,席慈不会想到死,不会遇到被抛弃的席念,席念或许饿死在那,或许被好心人捡走,或许进了孤儿院,没人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谁也不知。暴露a大开学了。席念再度进入忙碌时光,早起早睡,坚持锻炼,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仿佛前段时间沉浸在自己世界颓废不已的人不是她。席慈还在养伤,护工依然请着,每天做好三餐准时送去酒店,洗衣服收拾房间等等都有护工来做,不用席慈操一点心。席念和席慈的母女关系恢复到以往,那个什么都没发生的时间。席念会拖家带口地去酒店探望席慈,依然说说笑笑。席慈再也不反对席念和沉斯交往,每次看到两人都是满面笑容,拉着两人的手说个不停,对亚斯和苗苗更是疼爱,宝贝宝贝喊个不停。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沉斯知道,只是看起来而已。席念和席慈之间,到底隔了一层“没有血缘关系”“养母养女”“隐瞒多年身世”,隔阂大了。可,说来说去,这样的关系下,两人最好的相处办法是什么呢?沉斯想了很久,依然觉得席念的做法是对的。或许是他站在席念的角度来看问题,或许是他因为喜欢席念更偏向她的立场,然而不可否认,换成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不一定能做得比她更好。席念,在这个世界,已找不到血缘至亲了。这么一想,沉斯更努力了。那个计划实施得更有动力,更没有愧疚和心虚感。数着日子等了一个月,沉斯找准机会,在席念上完厕所还没冲水前冲进厕所,以“我上完一起冲”的借口把席念推出去,然后从背后拿出一根粉色的棒子。……一杠,没中。席念情绪失控的那一晚,两人没有做保护措施。之后,沉斯灵机一动,想到办法,在避孕套上戳几个洞。为避免被发现,每次套套不再为了情趣让席念帮忙戴,还故意在她身体里多停留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是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