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限中,要么爆发潜力,要么耗尽能力。显然,陈锋是前者。一路的胜利并不会让他轻视任何一个选手,不是他太强,强所向披靡,而是他遇到的选手还不够强。他瞄准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人。那两个男人,去年分别以三比零和三比一成绩压倒性地赢过他,却在最终决赛中打到三比二难舍难分。打完五盘盘数不算,更是在决胜局打到抢七,历时六个小时。不论从哪一方面,彻底压倒他。今年,陈锋在百般磨练之后卷土重来。说不出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八强赛遇到了那两个男人,比赛僵持,打到三比二才赢。席念看着他赢得艰难,但是比赛结束后满是汗水的脸上尽是满足。这份满足在决赛中,又成了不甘。三比一,陈锋输给今年心血来潮来温网试水的胥博文。就此,止步温网亚军。席念对胥博文有印象,这人和陈锋同龄,赢过陈锋很多次,两人是命定的对手。又有了新的奋斗目标啊,陈锋。比赛一结束,沉斯拉上席念直奔机场,火速飞回国。亲身尝试男票醋味究竟有多猛的席念没有任何怨言,飞机起飞前给陈锋发了条【期待明年你能夺冠】的短信。沉斯问空姐要了热牛奶和毛毯,两人喝了牛奶盖上毛毯睡觉。睡着前,席念听到亚斯和饕餮还在争论不休。亚斯:“嗷,宝宝的肉!”饕餮:“那是席念买给本君的肉。”亚斯:“嗷,宝宝的锁骨!”饕餮:“那是席念给本君的锁骨。”亚斯:“嗷,宝宝的车厘子!”饕餮:“唔,沉斯给本君买的。”亚斯:“嗷嗷嗷嗷你欺负宝宝!”饕餮:“……”欺负本君不会哭?在英国的两个星期,席念天天和席慈视频询问恢复状况,席慈总说“很好”“不用担心”“你在那边玩的开心”。席念转头问护工,护工拿的是她给的工资,说的更真实点,不过席慈确实每天心情不错,身体一直在逐步恢复中。飞机在a市降落已是深夜,几人回家休息。第二天,席念和沉斯一起去医院探望席慈,意外地在病房里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席慈眼瞳一缩,紧张起来。沉斯把买来的水果放在一边,席念问席慈:“妈,这位是?”席慈眼神微闪,“朋友。”“嗯……”席念看了男人一眼,“原来妈在a市有要好的朋友啊。”护工捧着洗好的水果回来,听到席念的话,笑道:“对啊,白先生这段时间经常过来的。”白?席念大概猜到这人是谁,也知道席慈不在酒店的时候大约做些什么了,她看向席慈。席慈移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席念捏紧拳头,她需要非常克制才能忍住到了嘴边即将出口的话。她现在很生气,要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可能情绪不理智下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沉斯不了解实情,只察觉到席念的情绪不好,像是濒临临界点即将爆发。“既然妈有客人在,你们好好聊,我们下次再来。”席慈张嘴想说什么,看看席念,看看白溪,又闭上了嘴。席念失望了。沉斯轻轻地拉住席念的手,拉着她去地下停车场。今天本来的计划里,他们探望过席慈后,要去秋水山庄把去英国的伴手礼带给杨文浩和潘美琴。现在看来,还是回去好。病房里。护工看着情况不对,拿起包出去:“时候不早,我去买菜了。”护工走后,白溪才开口:“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席慈点头,又摇头。白溪没看懂:“什么意思?”席慈目光恍惚,仿佛透过无边无际的天空看到了什么。席念上车后就歪头看着窗外,一声不吭。沉斯没有问席念到底怎么了,给她一个可以思考的安静环境。等红灯的时候,席念突然说:“能让大哥帮我个忙吗?”沉斯问也不问直接答应:“嗯。”“帮我和席慈做个亲子鉴定吧。”红灯变绿,沉斯该踩油门的脚踩成了刹车。万幸车子本来就在等绿灯,没有启动,刹车没有任何影响。好半响,沉斯忍住内心的波动踩下油门,小心地问:“你怎么突然会想……”“饕餮说的。”席念神情疲惫,这疲惫不是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而是心理上的。沉斯一愣,他明明对饕餮说过让他先不要说的,“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个?”“……她为什么要谎报我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