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
影刚刚冲出门就拐了个弯冲回屋里,他面罩下的嘴皮子互相打绊,一向酷哥寡言的形象略崩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谁?”海盗只愣了半秒,“靠,「黑山羊」?她怎么会来这里?快藏起来。”
?“藏起来没用。”陆帛归皱眉,通过街道上的监控镜头看见了越来越靠近别墅的陆语哝,“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目标明确。
海盗皱眉,然后猛地转头看向他们:“要是「黑山羊」进来之后看见年轻版本的你们,我们岂不是更说不清楚。”
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海盗觉得,黑骑士和指挥家,他们两个和黑山羊在真实世界肯定是认识的——并且,应该都不止是一般关系。
如果让这位没有纹章、以研究员普通人身份存在的黑山羊,一进门就看见两个长着故人样貌(还是年轻版本)的“人形收容物”……那她肯定会感到混乱、并极度怀疑他们有什么阴谋——比如基因实验,或者特殊异想能力之类的?
一般来说,人的年纪越年长,就越难相信一些脱离现实范围的解释,尤其这一位没有拿到“「黑山羊」”代号的黑山羊在黑鸢尾议会那种异想生物收容所工作了十几年,她对“人形收容物”的偏见一定很强。
“玩家和隐匿者”这种说法放在科学世界真的挺扯的,海盗可没有说服对方的把握。
“真的不藏?”海盗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低声问,“你们有没有说服她不报警的把握?”
陆帛归和穆载言对视一眼:“……我们会把‘她’带回来的。”
“叮咚!”门铃响起。
……
屋内有六个人,除去爱丽丝和保姆,应该还有四个人。
陆语哝收回按响门铃的手,笑容未变。
这四个人没有离开,也没有躲藏,是觉得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来客,还是肆无忌惮有所准备?
她就像是一个即将揭开赌瓮的赌徒,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如果那四个人全都是人形异生物,那他们的能力必然非常特殊、隐藏很深,一旦他们发现她的研究员身份就很可能对她下手。
但她需要知道那个数次影响了她、让她由理智冷静偏移的感觉到底出自于什么,直觉告诉她那很重要。
“吱呀——”
那独居的女孩,爱丽丝,怯生生地打开了房门。
她看起来发烧了,面颊通红满是汗珠,额头上贴着退热贴,疑惑地看着陆语哝:“……你找谁?”
“爱丽丝,是吗?”陆语哝笑着弯腰,目光落在爱丽丝被遮住的额头上,“我是你父母的下属,你可以叫我‘陆’。你今天没有去学校,老师打电话问他们情况,他们太忙了,所以让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内看:“你的
保姆呢?怎么让你发着烧还自己来开门?”
“你好,陆。保姆出去给我买药了。”爱丽丝脸红红地说,“可能她太着急,忘记给老师打电话帮我请假。”
她在说谎。陆语哝笑容未变。而且,这孩子也并没有发烧。
她是否在遮掩什么?比如……额头上不该出现的图腾?这似乎可以解释人形异生物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爱丽丝一个人在家?”陆语哝轻轻搭上爱丽丝的肩膀。
但女孩竟然没有躲避她这个陌生人的意思、身体语言挺亲近,这让陆语哝感到奇怪。
“……你的爸爸妈妈会担心的,在保姆回来之前,我来照顾你吧,这也是我的职责范围所在。”
她以为爱丽丝会再次撒谎,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女孩犹豫片刻,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朋友在……可以不告诉他们吗?”
他们,自然指的是爱丽丝的父母。
陆语哝想,爱丽丝看起来就是一个被哄骗的无知女孩——但这得建立在“爱丽丝是一个正常人、而非人形异生物”的前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