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已经熄灭,那个暗算他的家伙无影无踪,想必在班主回来之前就已经走了。
……搞不好班主还是他引过来的!
舟向月磨了磨牙。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不过这么粗略看过去,那人似乎没有动周围的东西。一切看起来都还很正常,都是之前他很注意保持原样的模样。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还在逼近。
听这个声音,班主已经走进了院子,恐怕再走几步就可以推开堂屋的门,走进他所在的这间屋子。
堂屋里正冲着门的是一张黑檀木桌、两侧木椅,木桌上有一尊牌位和两只香炉,全部都是一眼看到底的结构,墙边的大柜子也都被抽屉和隔断分隔开,杂物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法藏人。
没有时间犹豫了。
舟向月一个箭步蹿到堂屋右侧耳房的门前,屏住呼吸。
咚,咚,咚!
他计算好脚步声落地的节奏,趁着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推开了门。
“吱嘎”一声在他耳边如同惊雷,但愿在院子里能被脚步声掩盖住。
院子里的脚步声似乎停顿了刹那。
舟向月的心跳都停顿了一瞬间。
耳房并不大,一进门便是一个巨大的衣柜,左手边则是一张木床,床单没有掖在垫子和褥子里,半垂在空中。木床床头是一扇木框陈旧的窗户,薄薄的窗帘静静垂落,隐隐透出一点天光。
“砰——砰”
堂屋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传来。
班主已经走进堂屋了。
咚,咚,咚。脚步并没有停止,而是径直朝着耳房走来。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吱嘎——”
房门扭转声响起的前一秒,舟向月伏地一滚,钻进了木床底下。
钻进去之后,他飞速转身,伸手拽住被他碰到而摇晃的床单一角,免得它摇晃幅度太大,被班主发现。
被粗麻布绑腿包裹的两条粗壮小腿几乎擦着他的指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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