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还没喝合卺酒呢。”
他欢欣地去案几上取来合欢酒和饮酒的红丝小葫芦瓢,葫芦瓢是整只葫芦一分为二的,他斟满后递给柳竹秋一半。
至此洞房花烛终于有了真实感,他好似吃了开心药,合不拢嘴,脱口吟出一首诗:“金屋珠帘蔼暖烟,合卺鸳誓定百年。画中嫦娥多娇媚,帐里新人更骋妍。明月伏檐庆燕喜,红鸾临户照缠绵。”
最后两句尚未想就,思索时柳竹秋笑盈盈接道:“与君结发圆相思,夫妇情同玉石坚。”
姻缘真要天配合,记得当年在这座宅子里初见时,她压根没想到会和愣头愣脑的小傻子成亲。好运气是她的强项,而最能体现吉星高照的就是遇到这样称心如意的丈夫了。
他们头碰头喝下微微发苦的甜酒,今后的岁月纵有苦涩,在情投意合的甜蜜勾兑下也是微不足道的。
礼成,她摘下他的乌纱,他取下她的珠冠,就着摇曳红烛相视而笑。
二人早已越过那条界线了,最大胆的一次还在夏天的秋千架上做过,被蚊子咬了满身包,一起躲在床帐里相互涂薄荷膏。
可那会儿陈尚志都没此刻害羞,看着柳竹秋,好像开启了另一段人生,不知如何做开场白。
柳竹秋脸皮比他厚,也更淡定,忍着笑,故意等他先说话。
陈尚志不住抿嘴,酝酿多时腼腆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嗯。”
“那今后是不是要更改称呼?……你不习惯的话,不改也行。”
“你想听我叫你什么?相公、夫君还是官人?”
“你觉得哪个好?”
“要说好,还是裕之最顺口。”
“那你还是叫我裕之吧。那个,我该怎么叫你呢?”
柳竹秋猜他想使用证明名分的称呼,宠溺道:“你想叫我娘子或者夫人都行,叫得再肉麻些也没关系。”
陈尚志乐呵极了,抓住她两只手轻轻摇晃:“那我叫你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他像学会点石成金的咒语似的,一遍一遍贪心地叫个没完,逗得柳竹秋直发笑。
她正想教育他“春宵一刻值千金”,胃部突然无症状地痉挛,强烈的呕吐感迫使她探出床沿,将刚喝下去的合欢酒一股脑吐了出来。
陈尚志慌忙扶住她拍背,等她吐完拿水给她漱口,焦急关问着。
“可能今天没怎么吃东西,空腹喝了酒有点恶心吧。”
柳竹秋不担心身子,只抱怨在新婚夜发生这样煞风景的事。
谁知此后的十多天里这反常症状频繁发作,她的嗅觉也变得敏感,不止刺激性气味,连米饭、牛乳这些日常饮食都会令她反胃。
又一次莫名的呕吐后她忍不住给自己把脉,明显感到少阴脉动得特别厉害。
她不敢相信,隔了半日再试,连续三次后惊愕地确定:这是胎脉!
一个半月前她在乾清宫被朱昀曦侵犯,之后又遭软禁,没能像从前那般采取避孕措施。回家病倒在床,一心求死,后来记起这茬为时已晚,便自我宽慰:怀孕没有百发百中的,就疏漏这一回,估计没事……
算来这个月月信已迟到二十多天,看来侥幸终是落空了。
柳竹秋捂住小腹,实难接受当中正孕育着皇帝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我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速度,大概还有五章才能完结。感谢在2022-07-3118:09:55~2022-08-0118:1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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