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胸脯,她站起来,取下那支箭羽和纸条,脸色却是一变,她四处寻找,却哪能见到什么人影……云南铺牌晴云如擘絮,新月似磨镰。当晚的夜色十分清幽,空气中丝丝凉爽,又不显冷,恰是斩首好时机,是以青临城屠场万人空巷,观刑法者占满了屠场。呜呜直叫的柴天苟与鼻青脸肿的刘奎被拖上了断头台,他们嘴上说不出一句话,不是不说,而是一个被塞住了嘴,一个被揍的话都说不出来。酉正准时,两把屠刀整齐划一,在半空中绘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咚”的两声,人头落地,干脆利落。旋即刑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众人拍手称快,大叫声“好”。一轩辕副将,一青华城主,国界虽不同,结局却相同,在场众人心思各异。百姓想:这轩辕国主竟能为他们青华平头百姓撑腰,做到两国将领守官一视同仁。青华父母官,平日苛捐杂税,苛监杂役,身为青华百姓,整天惶惶度日,苦不堪言。他们此后若能在轩辕的羽翼之下安稳度日,做轩辕臣民也没甚不好的,于是心里头对自己瞬间转换了属国的抵触渐少,有的甚至有些庆幸。柴氏一族想:王上大帅虽与柴相有婚约在身,却也不是一味纵容柴族,以后凡事不能那么狂了,至少在紫晔下台前要先收一收,装一装。军队士兵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仗势欺人,狐假虎威,黑心黑肺,败坏军威的狗将终于得到了报应,真是爽快。虽然众人心思各异,但有一个想法出奇的一致:不能得罪那姑娘。至于姑娘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只那一双灵动的瞳眸与一袭翩翩白衣让人惊鸿一瞥。当柴相一家赶到屠场的时候,人群早已散开,邢台上只躺着两具无头尸身与一颗睁着眼的头颅,望地人心里头一阵颤栗。终是无力回天,他们只来得及收尸,柴绫望着死不瞑目的兄长,眼眶通红,恨不得将花汐槿拆吞入腹中。柴天茂悄悄松了口气,心里仍旧心有余悸,还好自己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惹了大帅不快,长兄已去,此后自己将成嫡长,可继承父亲的家业,思及此,心下暗喜,面上却挤出了几滴眼泪。柴相望着儿子不瞑目的眼睛,腮帮子气地直抖,他暗想,天苟,为父对不住你,你且看着,待事成,为父定会用那狗王帝的命祭奠你的亡灵。……酉正一刻,轩辕紫晔负手立于正厅二楼,望着军事地形图,拟了几道路线,闭眼掐了几个诀,心中定乾坤,西行,吉,西北,中,东南……他睁眼,蹙眉,神色莫测。……凶……需伺机而动,背水一战,趋吉避凶……他捏了捏额角,望向窗外,此处视野正好,正好可以望见一抹白影正往侧厅而去,一眨眼,便搬出了两坛酒,往屋檐上一放,旋儿又搬两坛,放好,然后白衣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轩辕紫晔望着那忙上忙下的娇小身影,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开。戌时,轩辕大帅召各将领议事,也不知议何事,正厅门口人来人往,侧厅屋顶上杯酒正酣。花汐槿摇晃着酒坛,倚靠着瓦片,侧躺着望月,这青临桑落酒,远近闻名,得了青临,以后喝桑落酒便容易多了,这不,不必出府,侧厅随手一抓,整整四坛。天下之人对于领地与权力趋之若鹜,初时花汐槿不明白,现下却领略了其中的好处,得城,不止一座城,还得其文化,特产,风俗,及天气,瞧,这清风,这镰月,这好酒,多写意。只是……她取出那张纸条,“欲知凶手,云南城池。”她摸了摸腰间绣袋,只是,如今的自己,怕是早已被安排在谁的棋局之中了,杀害司徒羽的凶手,已经消失了一月之久,他为何知晓她的行踪?如今在此露面,引她往云南,又是为何?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她却理不清思绪,望着灯火通明的正厅,她自饮了一口酒。……“云南急情,需迅速驰援。”正厅里轩辕紫晔行至地形图前,指着路线,“此行本王领兵,出青临秘密沿东南方而行,过西楚河,到达西南边境,过西埠城,再驰援云南战场,各位将军,以为如何?”正厅里轩辕紫晔指着路线道。“此路最快到达云南战场,但途经之地乃青华地界,且西楚河需下吊桥以后,我军才能过,吊桥承载能力有限,若是大规模沿此路走,恐怕不妥。”四邻军之一统领庞涓道。“若大规模行军是不妥,所以此番本王只带五千精锐,先解云南燃眉之急,后续再由其他部队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