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为忧伤地将他望了一眼,他扬了声调朝她说道:“真是越发胡闹。”她撅起嘴,紫晔不仅是那啥,还凶她!前途越发堪忧了。他挑了挑眉,目光扫向她,而后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两遍,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定在那张气鼓鼓的脸上,摇了摇头。无奈执起筷子,夹了一根豆芽到她嘴边,放温和声调,道,“多吃点菜,才长得快。”她双手交叉,傲气地撇过头,“哼”了一声,不理他。“小槿不吃饭,怎么取悦我?”他幽幽道。他竟听到她嘀嘀咕咕的话。转过头,她见他夹着豆芽菜,目光莫测,似乎要将她望穿,忽觉口里一干,讪讪地张嘴吃下豆芽。然后端起冒着热气的碗,直往嘴里倒,不料下口太猛,被烫了一嘴,烫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他见此,神色微变,立时夺了她手中的碗,换了装凉水的碗给她。她接过凉水一口猛饮,无奈饮太快,将自己呛着,忍不住将口中水尽数喷出,又止不住地咳嗽。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觉得好受些了抬头望,这一看,可把她惊住了,只见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那张俊脸上以及前襟满是水渍,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替她拍着背。花汐槿意识到犯了错,却又觉得仙人紫晔这般一本正经的狼狈模样着实好笑,这让她憋得好不难受,她吞了吞口水,决定装到底,于是眨巴眨巴着琉璃目,委屈巴巴地望着紫晔,道,“好疼,好疼,嘴巴好疼。”轩辕紫晔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道,“张嘴。”她迟疑地张嘴,只见他一抖,瓶中药粉便落入她口,瞬时间,所有的疼痛尽除,取而代之的是满嘴的苦,这不仅苦,这也忒苦了,比黄连还苦,她的眉毛拧成一股麻花,戚戚哀哀地望着他,模样十分悲苦。肇事者却仿若未见,薄唇微抿,动作优雅地擦拭着脸上的水渍。花汐槿有些委屈,鼓鼓囊囊地看着轩辕紫晔,报复,这绝对是报复,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声讨,不巧有一驿差火急火燎地奔进来,打断了他们的火光四射的氛围。那驿差甫一见衣襟一片水渍的王上,似乎意识到时机不对,一张因为急跑而通红的脸因为惊吓而青一阵红一阵。但他也顾不上什么时机了,鼓足了勇气,只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巍巍地“报。”轩辕紫晔瞬间面无表情,冷道,“说。”“禀告王上,日前,云南城城主烈明玦发现城中的粮草被掺了石头,青华与我军对峙已久,粮草供应不足,青华太子亲征,欲强攻我方城池,烈城主苦苦支撑,派了属下从暗道出城,向王上求援。”驿差恭敬道。“边城中粮草还可撑多久?”轩辕紫晔问。“不足一月。”驿差答道。轩辕紫晔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又问,“负责运送粮草者孰?”“肖卫军统领许巍。”驿差从善如流。轩辕紫晔又问,“负责采办者孰?”思索片刻,驿差答道,“右相柴扉柴大人。”轩辕紫晔的神色莫测,道,“丞相现处何地?”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通报丞相跪访。轩辕紫晔眯了眯眼,对着驿差道,“你先下去。”“诺。”进门的时候,柴扉似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驿差,而后步伐稳当地踏入院中,看了一眼花汐槿,又看了一眼轩辕紫晔,然后恭恭敬敬地下跪,道,“老臣柴扉叩见王上,王上万岁万万岁。”似乎没有见到轩辕紫晔不当的仪容。轩辕紫晔见他行如此大礼,皱了皱眉,淡道,“起来吧。”柴扉又叩首,道,“谢主隆恩。”这就是传说中与紫晔的父王一起打天下,如今权势滔天的轩辕右相,柴绫郡主以及两位副将柴天茂和柴天苟的父亲柴扉,花汐槿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只觉得他古板而又重礼,倒是有几分忠臣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恶毒的白莲花女儿和嚣张跋扈的色胚儿子。由此可以见教育的重要性,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抓好孩子的教育,她暗暗地想。轩辕紫晔优雅地坐着,对着柴扉道,“丞相不坐镇朝堂,为何来此地。”“王上,老臣听闻王上奇袭青临城,恐后备不足,便亲送了十石粮草过来,以备不时之需。”“丞相未雨绸缪,一路奔波劳顿,辛苦你了。”紫晔寒暄道。“老臣不辛苦,也不敢居功,然老臣刚抵达青临,尚未歇脚,却听闻王上欲斩我儿天苟,不知为何?”最近的城离此都有一日路程,怎么可能那么快到达,这眼线倒是十分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