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之前的梦,只觉气血从下往上涌,脸瞬间红的似番茄,手防备地捂着红绫,吞吞吐吐,“你,你做什么?”“没看到?宽衣。”紫晔挑眉。“你你你”,她你了半晌你不出一句话。紫晔见她这般,嘴角一斜,揶揄道,“不过是上药,你在想什么?想同多年前一般伤口流脓发烂?”上药?此时她才想起肩膀有伤,此刻白衣隐隐约约渗血,先前没将注意力放在伤口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下她只觉得伤口隐隐作痛,然后越来越痛,虽说有些难堪,但她好歹还是松了口气,她放下了手,询道,“让军医来不就可以?”“是个男的”,他熟练地解下红绫。“你也是男的。”她有些不满。“不同。”他答得自然,说完轻轻褪下她肩上渗血的衣裳。“哪里不同,我,嘶。”血肉混着衣裳被扯动,她疼得倒抽一口气。“你可知痛?”他道。“痛。”能不痛吗?撕开跟血肉混在一起的衣服能不痛吗?她愤愤地想。“挺好。”他凉道。撕拉一下,衣裳完全脱离皮肉。“嘶!紫晔!你,你虐待我,我要换医师!”她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琉璃目一闪一闪的,亮晶晶。“不准。”她的伤口有些深,旁边的皮肤带了血,他用酒轻柔地擦拭干净。“为甚,你故意的?”她见他动作慢条斯理,十分优雅高贵,有些不满。“痛了,才长记性。”他轻轻地撒药。“什么记性?”她见他近在咫尺地容颜,有些晃神,有些迷糊。“既知疼痛,便要保护好自己,莫让自己受伤。”紫晔放下药,拿起纱布,细细地缠绕了起来,那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似乎对待自己极为珍视的东西。原来,原来如此,他生气的原因,竟一直都是因为她受伤,她的头埋得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紫晔,你,你……”他抬头,看着她。他的眼神没有半分旖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一尊高高在上的活神仙。她目光闪烁,心里刚升起来的小火苗又熄灭了。“何事?”见她支支吾吾,他看了她一眼,道。“紫晔,你有梦想吗?”花汐槿转口道。他看着她,默了半晌,道,“你以后便会知晓,上完药,换身衣服,好生歇息。”“你糊弄我”,她嘟嘟囔囔,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耍。“怎么,想我替你换?”他挑眉。“不,不,不用,你出去。”见他真拿起了衣裳,她忙摆手道。“你肩膀受伤了。”他道。“这不,你包扎的挺好的吗?不碍事的,你看,我行动多自如。”说罢真的摆了摆臂,唔,尚在可承受的疼痛范围内。正巧外头有人来报,轩辕紫晔也不勉强她,将衣服递给她,抖了抖衣袖,翩翩公子,踏步而出,道貌岸然。飞天爪换了身衣裳,花汐槿只觉得通体舒畅,坐在太师椅晃着双腿,好不自在。外头日头正晒,忽然,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完了,忘了正事儿了,她步伐匆匆,出了房门。门口守着两个兵卫,初见花汐槿,皆是愣了愣,卻还是负责任地将她拦了拦:“姑娘,吾等奉大帅的命令保护你,大帅下令,若是您要出门,则需自请示大帅。”花汐槿扶了扶额,怕是自己总瞎跑让紫晔头疼得紧,也罢,她询道:“你们大帅在哪儿?”“姑娘,大帅在正厅。”兵卫抱拳,恭敬地回。“成,多谢小哥提醒。”花汐槿亦抱拳,学着他们古板的模样鞠了一个礼,便往正厅而去。兵卫见她走,亦步亦趋跟在她后头。花汐槿也不恼,提着步伐轻快地走,未至正厅,便感受到阵阵冷气,里头隐约传来求饶的声音。至前厅,门口兵卫见花汐槿身后跟着的两兵卫,並未拦下她,于是她一路畅通无阻,待入了前厅,见里头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着军装的人,前头跪了一片粉红衣角,轩辕紫晔紫衣工整,正襟危坐,面若寒霜,董大为站在紫晔身侧,一脸愤怒,道,“身为副将,尔等不受军令,令大帅身陷囹圄,是何罪?”下头军官战战巍巍,大气不敢喘一下。跪在离紫晔最近的粉衣女子,突然哭了出来,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嘤嘤声下,满是凄凉,她道:“晔郎,大哥二哥他们真不是故意的,是他”,她指了指跪在侧边的一军官,“是他怂恿哥哥们不要入城的。”那声音不是柴绫那厮还能是谁,原来违背军令,不入城的副将是柴绫的一双亲哥,紫晔这架势是在整军纪了,花汐槿见此,有些进退两难,正想悄悄退了,只听正位传来清冷的声音,“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