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世,被赐了两回婚,上一回还没过门就成了寡妇,这一回跳过了拜堂,直接入了洞房,说是洞房,可她得琢磨怎么保住自己的清白,毕竟她可没真的拜堂。她坐在椅子上,往口中送了块糕点,吃着点心,单手支着下巴,手指敲着桌面。忽而觉得眩晕的感觉朝着自己席卷而来,她浑身无力,控制不住自己,她皱着眉头,这怪病又来了。堪堪扶住床沿,他听到了屋外的人声,太子来了。她忙定了定心神,盖好盖头。独孤傲甫一进门,便看见桌上的糕点被动过的痕迹,他望了眼盖着盖头,正襟危坐的女子,稍微走近她,见她腰间系着“金玉良缘”四个大字的锦囊,挑眉。“本宫来猜猜,本宫的太子妃,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一听这充满磁性的男音,她握紧拳头,暗道不好。她没想到那日的声音竟是太子,怎么在这件事上疏忽了呢,可怎么办,怎么办?独孤傲忽然将她盖头掀开,盖头落地,他愣了愣,随即笑的阴婺至极,“本宫的太子妃,是个女的,而且……”他顿了顿,阴阳怪气道,“还是被别人抱过的美人。”花心里咯噔一下。“太子殿下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花心跳地快,如今只能死不承认了。“不明白?有趣,本宫倒是好奇的紧,寒昭的公主,本宫的太子妃,如何跟轩辕的王帝不清不楚?”独孤傲捏着她的下巴。她疼地皱眉,死变态,这时候,千万不能承认,认了就完蛋了,她略略斟酌“太子殿下是误会了什么吗?轩辕王帝怎么会跟臣妾区区一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流之辈认识?”独孤傲忽然扼住她的咽喉,“本宫不喜欢骗子。”花汐槿被捏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使劲地拍着他的手,憋着说道,“殿下是不想与寒昭合盟了么?”闻言,独孤傲松了松手,“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咳咳咳”,果真是个变态,花汐槿缓了缓神,“如果寒昭公主新婚之夜身亡,殿下猜别人会怎么说,猜我那尚在青华的王兄会不会继续与殿下合盟?”独孤傲似笑非笑“有趣,当真有趣”他留着她,有用,不论是限制轩辕王,还是用她利用寒昭。他忽然咧嘴一笑,“花魁之夜那一出,是你编的?”她望着他,略略沉思,语气不善,“什么花魁之夜?莫不是太子殿下将臣妾认作了青楼那些莺莺燕燕。”“真不是你?”他望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但臣妾与太子殿下确是初见。”她淡定地回望他。孤独傲的半信半疑的望着她,似乎想在她脸上寻找什么撒谎的踪迹,良久,他冷漠地道,“我还有事,太子妃好生歇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了。她松了口气,隐约听见门外人说。“殿下,新婚之夜不留宿太子妃处,日后她可怎地在太子府立足啊。”只听地孤独傲“哼”了一声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太子与太子妃新婚之夜,太子夜宿白奉仪房中,尬演金秋拂晓时分,万籁俱寂,霜雾缠绵,柔柔地萦绕于苍劲的古枫上,枫叶片片红,氤氲的冷雾和朱红漆雕的玉宇琼楼相互交融,让奢华的太子府蒙上了一层虚无缥缈的神秘感。此景颇写意,颇令人沉醉,以至于令误入者迷失这片迷雾中。迷雾中,一身披月牙白毛麾,里穿缟素,腰系红绫的花汐槿正拿着图纸踟蹰不前,寒气冻的她的小脸通红,越发显得肤若凝脂,只见她哆嗦着地将图纸揣于衣袖,又拢了拢衣襟,这天着实冷了些。她看着眼前只有几米的视野,皱了皱眉头,早些时候,她从和亲随行侍卫手中取来了太子府的地形图,想趁早摸清路线,去寻牢房,没想出了府竟是如此景致,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迷雾,便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霜叶红了,太子府有许多苍天古枫,想来独孤傲是爱枫树爱的深沉。她如今寻不见来路,也望不见归途,不免有些气馁,走了许久,为了今日的晨间探险,她兴奋了一夜,如今何其扫兴。人一这大哥,便觉得有些累了,恰见前方有处假山石可以歇脚,便寻了处隐蔽的地方,靠着石子,靠着靠着头疼症又犯了,她便揉着脑袋睡过去了。流光瞬息,天色渐亮,浓雾散去,视野明晰了起来。太阳升起,温暖的洒在每个角落,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惊醒了一旁瞌睡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