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天庭真的出事了啊。就是不知道,这一回是怎样的热闹。
不管有着怎样的热闹,带着拖油瓶(许舒然:……)的许宁都不会参与。不管相依为命的同伴在计划什么,眼下,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许舒然,等待紫华的回归。
有一次,许宁在野店投宿,遇上了两个熟人——肖沐清和法海。肖沐清已经是仙人了,按理说,不应该在人间晃荡。可是,仙界不太平,肖沐清在江湖中混了许多年,对危险有着惊人的第六感,他觉得心神不宁、心惊肉跳,就溜了——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法海修为够了,但是心有执念,不能飞升,就一直留在人间。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像他们这样的高人,一个不小心,也会遇见危险,有个信得过的帮手,总比单枪匹马来得强。于是,偶然遇上之后,他们就组队打怪了。
许舒然见着了这两人,第一反应是,师太不见了,大师和道长就搅基了。她与当年的“鬼姑娘”一般无二的面貌,自然引得法海的注意。因为肖沐清的话,许舒然猜测,自己可能是神奇的人鬼杂交品种。法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穿越者眼中,他的形象已经确定了:如果年轻,那就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帅和尚,一定能完成从冷面死板除妖大师到忠犬攻的进化;如果年老,那就是个见妖即斩的蛮横不讲理的老秃驴。这个法海已经老了。自觉身世有问题的许舒然一点儿都不想被他注意。
许宁察觉到许舒然的不自在,让她先去休息了。许宁就在许舒然隔壁的房间,他回房的时候,习惯性的感应许舒然的气息,惊讶的发现,许舒然不在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哦,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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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舒然是个乖巧的姑娘,她从来不叫人操心。若是外出,她一定会知会许宁一声。在见识到妖怪横行之前,她就是这样的乖宝宝,后来见到了那么多妖怪,她更是小心。夜黑风高,山野小店,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许舒然绝不会自己跑出去。那么,她被妖怪抓走了?许宁没发现任何异样的气息——能瞒过许宁的感知的妖怪,应该用不着刷人间副本了。
许宁四下里寻找许舒然,并且很快有了结果——她不知怎么的,跑到了房顶上。许舒然静静地站在屋顶上,仰望天空,神情恬淡。
爬过屋顶,对许宁来说不是难事。他轻而易举地来到许舒然身边,道:“然儿,怎么不去休息?”
许舒然转过头,看向许宁,神色淡漠空茫,好似世间万物,尽皆虚无。许舒然是个冷漠的姑娘,却不该有着这样超然物外的神情。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许宁讶然,道:“紫华?”
许舒然,不,应该说,紫华看着许宁,说:“你有很多疑问。”
“是。不知紫华可否为我解惑?”许宁说。他没有了往日的微笑,任凭是谁,相依为命之人有了一个计划,自己却被蒙在鼓里,都不会好过。
“你生气了。”紫华所答非所问地说。
“紫华觉得,我应该无动于衷?”许宁嘲讽道。
“你确实有理由生气。”紫华轻轻一笑,道,“长琴可信我?”
许宁一愣,这么正式的称呼,他总共也没听过几回。他压下心底的不悦,道:“自然是信的。”
紫华道:“我也是是信你的。”
“所以?”
“所以,”紫华勾起唇角,道,“有些事,是说不得的。”
“这就是紫华的‘信’?”许宁笑问道。
“确实不可诉诸于口。”紫华说,“不会很久的,不会超过‘游戏’的期限的。”
许宁盯着紫华看了好一会儿,道:“这样啊,等上些许时日,便可知道答案吗?罢了,在下便静待紫华将前因后果告知之日了。”
许舒然到底是肉体凡胎,白日里奔波,已是十分疲惫。紫华在屋顶望了会儿天,就伏在许宁怀中睡了。明早醒来,她就只是许舒然了。
能让紫华忌惮如斯的,还能有谁——许宁抱着许舒然,看着无星无月的天空,发出一声轻笑。
第二天,醒来的果然是许舒然。她歪着脑袋,龇牙咧嘴的从房里出来。不管是多美的壳子,做出这种表情,都挺吓人的。
“大侄女儿,这是怎么了?”肖沐清抢在许宁之前,开口问道。许宁亦是一脸关切担忧的看向许舒然。
许舒然扁嘴,无奈地说:“睡落枕了。”
许宁:“……”
在确定许宁没有组队的意思之后,肖沐清、法海二人就与许家父女分道扬镳了。道士和尚的组合刷小怪去了,许舒然在这个野店里停留了两天,养她的脖子。
这年头,折腾得人不得安生的,不只是妖怪,还有武林人士。当年雁门关外,两军阵前,段誉和虚竹生擒了辽帝耶律洪基,逼迫他发下有生之年绝不侵宋的誓言。而现在,耶律洪基死了,当年的誓言时限到了。这回,契丹人又该南下了吧。于是,江湖中人惊慌了,也亢奋了,他们奋勇杀敌、流芳千古的时候,终于来了。
这些豪杰,其实挺奇怪的,他们一面希望天下太平,一面又想当乱世中的英雄,一边期盼祖国万方来潮,一边,又将一切和朝廷沾边的人讽为鹰犬。他们或惶惑不安,或摩拳擦掌,准备迎战南下的契丹人。
其实,哪有什么南下的契丹人啊?辽国早就在走下坡路了,如今,更是烂到了骨子里。远的不说,就说说那个刚死了不久的耶律洪基。别看《天龙》里头,他被描述成了一个胸怀大志的君王,其实,他本人任用奸臣,刚愎自用,迷信佛教,劳民伤财,对女真部落极尽压迫之能事,遇上这样一个皇帝,上行下效,辽国怎么还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