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没什么然后了。许舒然虽然熄了灯,却还没睡着。她察觉院子里进了生人。什么躺在床上,等着敌人上钩,她才不干。谁能保证,敌人到了近前,倒在床上的你就一定能对付?别到时候打不过,跑都跑不掉。比起用自己当诱饵,许舒然更喜欢先发制人。
那人似乎是老江湖,躲开了院子里那些触发式陷阱。许舒然毫不客气地扳动了床头的机括,于是,院子里的某位接受了各色机关的洗礼。那人的轻功真的不错,许舒然自问院子里的机关挺不错的,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那人却只擦破点儿油皮。不过,擦破油皮就好——研究毒术的人弄出来的机关,你觉得会是“干净”的吗?许舒然小心地站在某个死角,从铜镜里观察外面某人的行动。
那人的毒抗似乎也不错。在中招之后,他只是动作缓慢了一些,要是普通人,即使不会当场倒下,爬也要手足无力,动作迟缓了。
那人似乎有了退意,可是,机关不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弩箭一类,都是有数的。折腾了这么半天,攻势已经有所减弱。那人也发现了这件事,他觉得,就这样带伤回去,很没面子;那个姑娘模样极盛,这么放弃了,他不甘心。于是,他继续战斗。
许舒然估量了一下那人的武功,再次搬动机括,外面的攻势再次减弱。
终于后继无力了吧——那人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提步向许舒然的房间走去。再他离房门尚有三步之时,机关再次运作,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总算应付下来。可是,这一回,有动作的,不仅仅是机关。许舒然从房里冲出来,手执匕首,向着那人双目刺去。那人头微微后仰,右手拿着武器挥开打来的各色暗器,左手伸出,抓向许舒然。许舒然轻盈地翻转手腕,匕首堪堪划破那人的虎口,同时踢出一脚——那人头部后仰,为了保持平衡,胸腹自然要向前倾;许舒然这一脚正中要害。
那人倒下了。许舒然毫不客气地撒下一把药粉,那人失去了意识,保持着弯腰双手捂下身的动作。这时,院门处传来脚步声,许舒然循声望去,只见到许宁离去的背影。
其实,那人踩上许家的院墙的时候,许宁就发现他了。他想许舒然的院子走去。这么一会儿工夫,许舒然发现了入侵者,扳动了机括。许宁见到了那里的热闹,决定不马上出去收拾那人。自家“女儿”院子里有什么机关,许宁知道,所以,他明白,那突然减弱的攻击,其实是许舒然的计策。许宁从来没想过把许舒然养成什么都做不成的金丝雀,故而,直到许舒然自己出来与那贼人近身搏斗,许宁也只是帮忙掠阵,没有出手。最后,许舒然惊艳一脚,结束了战斗。许宁表示,这招杀伤力太大,所有的雄性见到了,都会菊花一紧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就先走了……
许舒然借着月色,好好地打量了这人一番。嗯,长相不丑,衣装也算不错。他的武器是一把似钩非钩似爪非爪的东西。看他刚刚的身手,他应该不是寻常的贼人呢。就是不知道自家哪里招了人眼,惹来这么个麻烦——许舒然还不知道,这贼,其实是采花贼呢。踢了地上某人两脚,拿来了一根麻绳,将那人结结实实地绑了,一脚将他踢到角落里,又再院子里撒下好些毒药,然后拍拍手,回房睡觉了。
这天晚上没再出别的事儿。许舒然特意将那人丢在院子里,也不见他的同伙来救人。
第二天,许舒然开始审问精神萎靡的闯入者。这其实没什么难的。这人很骄傲地说出了自己的大名:云中鹤。好吧,作为一个知道原着的人,这小子是什么货色,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家伙,似乎没什么法子能证明自己就是云中鹤呢……
许舒然将他锁在了柴房,当做试药的小白鼠。如果他不是云中鹤,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当然不能放出去。如果他就是云中鹤,那更好,做掉这样一个恶人,是为民除害,无压力啊。
说起来,前世的时候,似乎有很多人觉得,四大恶人这样的真小人,其实挺可爱?许舒然一直不明白,真小人到底哪里比伪君子可爱了,他们哪里值得感化拯救了。伪君子和真小人,都是做了坏事的,不过前者爱惜羽毛,知道遮掩,后者坏事做得人尽皆知罢了。都是作恶,又哪来的高尚?说起来,若是真的遇上了,伪君子要比真小人可爱得多呢。如果他们看人不顺眼,伪君子会笑脸相迎,背地里给你挖坑——只要小心一点,聪明一点,还是能躲开的;真小人就是直接打杀了——不幸的是,那些入得了人的眼,被欣赏的真小人们,都有着不错的武力值,一般人躲不开。最后,请记住,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那些是真小人,那些伪君子——哪个更可爱一些?
打量了这个自称“云中鹤”的生物一番,许舒然不觉得他哪里,也不觉得虐待他会良心不安。很好,他就是她的药人了。
在许舒然得到新玩具,一门心思地折腾她的药的时候,许宁也遇上了麻烦。
怎么回事呢?琴儿真绝色,又惹上桃花了。
如果性子沉静,不喜喧闹,不爱出去闲逛。可是,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出去,比如采买每日的吃食。去菜市场买菜的都是什么人呢?有不少性别为女的生物呢。
都说萝莉爱大叔,许宁看着三十来岁,皮相极佳,在这个十五六岁就成亲生子的年代,可不就是一个美大叔。也不知是哪一回,有个少女相中了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