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是以国事为重。
而只要篱笆扎得牢,狐狸精就钻不进来。
想到这儿,太太寒暄了两句,就放方初晴等四人去了。其实她不知道,她的想法和做法正是方初晴所期待的。她考虑过了,她的出现必须高调,但不能从自己本身高调,否则就讨人厌了,也落了下乘。倘若她静悄悄出现,却又通过太太的嘴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以后一切的行动都属于反击,即省力又占理儿。
之所采用这个策略是国灰她没有多少功夫慢慢耗,等人家发现她是个威胁,等人家主动个理她是需要比耐性和时间的。她必须一上来就和某些人正面对上,当面锣对面鼓的斗一斗,最后断了太太的心思。因为约定日行动后,她会立即回图国,而在此之前,沈澜身边的花花草草要连根拨除。
不要小看家庭的力量,万一在她和沈澜没注意的时候,太太这边给某些人订下名分,后面再解决可就麻烦了,所以为了未来安稳的幸福,她要把所有不好的苗头通通掐死在摇篮里。
还好,每一个回合完全按照她所期望的进行。她现在就等着远君和宝君上门来试探她呢。当然,她还得做点让人家深恶痛绝,觉得受到巨大威胁的事才行。
第一,依着太太的允许,她把沈澜书房所在的小院子划为军事区,除了他们四个人,景鸾和沈澜以外,任何人不准入内,还特意要方块去守门,并告诉她,除非是太太,不然跟谁也不必客气,特别是两名十六七岁的美少女。
“不就是两位表小姐嘛,我见过的,公主不必打哑迹。”方块笑道。这丫头心直口块,最近真的给宠得无法无天了,逮什么说什么。
第二,她小动了下土木,一进院就张罗着把沈澜的书房和书房的隔壁,也就是她在沈府时住的屋子打通了,花了两个小时不到。这样等哪天沈澜回家,夜宿书房。。。她住的连通着的屋里,那可真会让人浮想连翩了
她必须让远君和宝君感受到已经视为自己的名分和地位受到了巨大的、急迫的、不容回避的威胁,这样她们才会出手对付她。不然大家斗女人的小心眼儿虽然好玩,可却没有意义,也达不到她要的效果。而妒忌,是最能刺激女人情绪的吧?
第三,她叫王强以沈澜的名义给大姑奶奶王涛送去了礼物,挑了从图国逞过来的新鲜玩意,并要王强“无意中”说出目前广武院有两拨女人的情况。有些事,她需要太太看到,可太太往往看不到,那么大奶奶奶那冷静而清醒的眼睛就太重要了。
做完这三件事,她好整以暇地宅在沈澜的书房里,一边感受他残留的气息,一边等着人上门挑衅。
不过她有些低估地远君和宝君的智商,这两个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在现代的话高中还没毕业,但她们却是生长在环境复杂的大家族中,争来斗去,口蜜腹剑的事做得多了,虽然明显感觉到了威胁,却很沉得住气。本来,方初晴以为她们下午就会来探口风,结果她们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到,而且是借着巡院的名义,毕竟太太叫她们两个帮着二表哥管理广武院的。
方块在守门,自然不放她们进来,态度也不甚客气。
宝君就笑道,“这位女将军可真是尽忠职守,不过太太叫我们姐妹代管广武院,好歹书房这院也是广武院的范围吧?我们怎么就进不得?再说也不是要怎么着,不过素来仰慕女将军们的飒爽英姿,好不容易有幸见到,自然要打个招呼,以后在院子里出出进进的,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她的话外软内硬,方块是直性子,耍不来这花枪,干脆指了指立在门旁的一块牌子道,“王爷办事军务的地方等同于军营,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有人闯入,我得挨军棍呀。”
那牌子上写着: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呀,我们小姐什么时候成了闲杂人了?正经的表小姐,还是太太亲口托了来照看院子的。”一个小丫头撇撇嘴道,“倒是几位女将军奇怪了,办正事不去衙门,来内院干什么?”
方初晴隐在门后看得清楚,是宝君眼一眨,这小丫头才多话的。可见这个宝君为人圆滑,还备下枪手替自己说鬼话,她自己说的可都是人话哪。
而且当那丫头才说完,还被她斥了句:“多嘴,军务上的事轮得到你一个低贱的丫头来议论吗?还不快滚。”临了,又来一招指桑骂槐,明明她口中的贱人是指方秘书呀。
一根筋的方块听不出话中的意思,青衣却在屋里听得直跺脚,受不了任何人侮辱她们的公主,可方初晴拦住她,轻声道,“这两个丫头不简单,忍到今天早上才过来,很沉得住气,那我们也不能输呀,且听着吧。”
只听方块直率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王爷的命令,我们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而已。这位小妹妹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直接问王爷去,跟我儿嚷嚷什么呀。”她不耍小心眼儿,可直截了当的说话风格倒把别人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远君为人冷傲,又有才女名之名,处处被人捧着,和宝君联手争二表哥已经觉得够委屈了,现在被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兵这样对待,不禁有点怒,柳眉一蹙,看样子忍不住就要发作。
(青衣和方块,沈府中没人风陆军,并没有易容,受这番罪的也只有方初晴一人而已。)
宝君连忙扯了她一下,对方块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强人所难了,国家大事可要紧呢,只是我们姐妹被派来帮管此地,女将军若有什么需要,也不用大老远去麻烦太太,直接找我们姐妹就行了,万一要做什么,好歹也通个气儿,免得太太问起话儿来,我们姐妹不知道。”说完,拉着远君就走了。
一出书房所在的院落,远君立即甩脱宝君的手,面带愠色道,“宝妹妹,为什么拦着我呢。虽说咱们这样客气是看着太太的面子,但怎么也不能容一个下人拿那些话来挤兑我们。还问王爷?问又如何,我们就不信表哥还能把我怎么样?今天不给那姓方的一个下马威,今后她还不蹬鼻子上脸呀!”
宝君连忙四处看看,低声道,“远姐姐,你平时是水晶心肝琉璃心的人儿,刚才怎么着了相呢?那姓方的肯定躲在屋子里呢,咱们若真跟守门的那个起了口角,倒让她看了笑话,咱们也就落了下风了。”
“怎么说?”远君皱皱眉。
“依我看,姓方的铁定是听了什么风声,知道姨母有意把咱们许给二表哥,这是抢人来了。”宝君哼了一声,“办理军务,未必是假,多半是在二表哥那儿吹的枕头风。”沈澜有女色上名声不好,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方秘书就是给他暖床的女人,不过狐媚了些,占了男人的一点心思,于是想爬上位了。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之前的放浪形骸不过是一种自暴自弃罢了。当他找到真爱,就是无比执着和专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