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图海突然泄露了皇家秘密,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同时还打击了别人的声望,保护了皇家颜面,手段实百有够高杆,至于个别知道家妓就是公主,公主等于家妓的人,毕竟是少数,他必会用其他法子掩盖真相的。
这样的人是友非敌,实在是一大幸事。再想想在金碧苑中,如果他没有那么“无意的”一挤,沈澜若要轻易控制图鲁,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呢。
“一个公主加一个兵马大元帅,交换右师王一人,他很划算呀。”心情愉快之下,她暂把分别的悉苦和心酸压了下来,轻笑道。
“可是王爷。。。”王强瞄了一眼帐篷。
方初晴往僻静处走了几步,对三名亲兵道,“王爷已经被我迷昏。”
“什么?”张扬他们几乎同时惊叫。
“噤声!噤声!”方初晴双手做着下压的姿势,让这三个紧张沈澜过分的亲兵镇静下来,“是无毒的迷药,睡一阵子就会醒。为了提防他过关过到一半醒来,我帐篷里还有点切水,他一苏醒的迹象,就给他灌下去一点。”
三个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这是为了救他,不然你们以为,他会让我走吗?他大闹隘口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方初晴幽幽地道,“所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你们难道真想让他涉险?现在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回不去江国了,而他,必须毫发无伤的回回去对不对?”
三人不说话,但心里深以为然。半晌,王强抓了抓头发道,“原来方初晴,不,公主说有办法说服王爷,就是这种说服法。”
“他向来说一不二,也唯有这下下之策了。”方初晴带三个人回自己的帐篷,给了他们另一小竹筒迷药水,还有一封短信,嘱咐他们交给沈澜。
该说的话,刚才她已经亲自对他说过了,所以信中并没多说什么,只请他不要冲动的来找她,而且不要责罚他那三名亲兵而已。
一切安排妥当,大家拨营,向隘口进发。
到这时候,张扬、王强等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一来绝对相信曾经是方姐姐的公主不会伤害王爷,二来也得知自己的人马在边界那边接应,图军耍花样的机率几乎为零。现在只要一个白天的路程,他们就终于可以离开险地,回到自己的地方了。怎么会心情不好?
至于昏迷不醒的沈澜,对外只宣称连日辛苦,染了风寒,所以被两名小兵用临时做的担架抬着走。虽然士兵们不怎么相信,因为昨夜王爷还生龙活虎地尽享欢乐来着,但北军一向管理严格,亲卫队更是纪律严明,所以并没有人多嘴,只是有人心中猜测,怕图国公主有妖法,一夜采补,王爷伤身不浅,这才床也起不来了。
而就在每人各怀心事的时间里,江图两国的边境隘口到了。方初晴目送沈澜的队伍顺利通过并隘,渐行渐远,几度冲动地想追上去,但看看身边阴测测的图鲁,身后“高举”恭迎公主回宫“的大字幡旗,还有那一片贫瘠的冻土,终究没有动。
抬头望天,阴沉得发红的天空中,一片大大的雪花慢慢飘落,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之后化为热泪。
节表哥表妹
等见到图海,是沈澜的身景彻底消失之后。他见到方初晴似乎愣了几秒,之后下马奔了过来,施以君臣大礼。在周围,一群士兵有样学样,全部跪倒在地,还口呼公主千岁。
方初晴自重生以来,跪别人倒是经常,还没见别人跪过她,何况这么黑压压的一地男人,不禁有点惊慌失措。
还好她反应算快,学着江无忧平时的模样,淡然高贵地叫众位平身。
图海举止拘谨,但眼神明亮而温柔,显然与图玛的感情是不错的,是千真万确的高兴她回来,不像图鲁,一看就假惺惺,看似喜气洋洋,蛤眼神背后总有些阴冷和恼怒。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图鲁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城府自然是不错的,只是他所有的计划被突然出现的方初晴破坏个干净,就再也控制不出心中的情绪罢了。
大雪纷扬,三位皇族成员并排骑马走在足有五千之数的护卫队伍之中,图海看到方初晴的头篷上扑上无数尽雪,人也萎靡沉默,有点歉疚地道,”公主殿,下,因事有仓促,没有为您备车,公主受苦了。”
“哦,没事啦。这是今冬第一场大雪空气这么好,人倒是很喜欢在雪上上走走呢。谢谢你。”方初晴用力吸了一下气。如果人家对她无理,她很自在,可人家如果这么热情,她就有些抵受不住了,于是连忙把那困和沈澜越隔远的而生出的愁绪收敛在内心深处,笑着道。
图海若有所思地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公主殿下,您这次回来,跟臣。。。客气了许多。”
方初晴心焉紧。
今后她要观对的将都是一引起熟悉她的“陌生人”,她要如何自处,才能不露出破绽呢别人不提,单只图国的皇上图祖老人家,那跟图玛可是亲生父女,怎么会认不出女儿是真是假?可是图玛那么想回到父亲的身边,那么想实现江图两国的和平,她不不定期这一趟是不行的。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公主殿下跌发我客气疏远,倒与外人亲近得很呢?”方初晴还没回答,一边的图鲁插话道。其中,还特意把“亲近”二字说得特别重,搭配着他上下巡视的、愤慨的、妒忌又色情的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
方初晴一勒马缰,挥手让士兵们散开些,然后冷冷地道,“向王大人,你可是说我与沈澜的事?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自古美女爱英雄,这是普天之下的道理。纵然我算不上美人,也是爱英雄的。我就是喜欢沈澜,这有什么错吗?”她不习惯用本宫二字,就这么我呀我呀的自称。
而此言一出,大吃一惊的不仅是图鲁而已。图鲁是震惊于方初晴那一派敢做敢当的气势,图海则是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一番对话,还有这样一种隐情。
“哼,没想到堂堂图国的公主,居然做出那样的事,真是丢尽图国的脸面!”图鲁脸都气绿了,说话间不客气起来,暗指昨夜方初晴与沈澜欢爱的事。
方初晴半点也没有羞愧疚的意思。她有什么她自责的呢?她不是人尽可夫的淫荡贱人,她跟所爱的人做爱做的事,天下间没有比这个更纯洁的了。
“比起自己和未婚妻被人掳走,却不进行任何反抗,只等着自己的弟弟来救,哪个更可耻些?”方初晴轻蔑地反讽道。
图鲁一气之下扬起马鞭,却停在半空,没敢落下。因为他面对的人毕竟是公主,是君,而他再大也是臣,他再愤慨也没有资格教训她,就算娶她回家,也不能在她身上加诸一指。所以,他才费尽心机要颠倒这顺序,凭什么他只能听命于人?他才应该是这片土地的霸主,只是现在他无能为力。只看图海的眼神就明白了,他胆敢动手。图海就敢当场宰杀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