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定亲结婚,傅老太就憋屈:“可那个蒋知青不承认孩子是他的!”
傅青山皱眉,把傅青宁叫进来:“孩子是不是蒋有年的?”
傅青宁吐得嘴唇都白了,耷拉着脸点了点头。
傅青山:“那他不承认是想不负责任?”
傅青宁摇头:“跟他没关系,他不是不想负责任,他说是因为我没有城镇户口,他父母才不愿意的。”
傅青山少有的忍不住想骂人,但傅青宁毕竟是他唯一的妹妹,吐得一脸憔悴的样子,他忍了再忍才没骂出口,耐心道:“他父母可以不愿意,但他不能不承认孩子是他的!”
这是两回事,都什么时候了,他这个傻妹妹还被迷得团团转!
傅老太缩缩脖子:“要是咱们给青宁嫁妆准备得厚厚的,想来他爹娘也不会再反对吧?”
老三媳妇在傅大嫂屋里一块听着,闻声听不下去,过来直接道:“厚厚的?多厚?你们谁愿意多出就多出我没意见,反正我们三房就出5块钱,当初你们家就是20块钱把我娶回来的!”
傅老太刚想嚎,一想到这是丢她闺女的人,又强压住,恨恨地看着老三媳妇:“你就不顾你妹妹的死活?”
老三媳妇本就厌恶傅青宁天天对她趾高气扬、吆五喝六的样子,再加上上次谢晚棠好心提醒,被这娘俩反咬一口弄一身屎的恶心经历她还记着呢,她才不会掉一个粪坑里两次:“她平时也没管过我们的死活啊!”
一句话噎得傅老太和傅青宁都没话说。
傅青山皱眉,对老三道:“你去把蒋有年叫过来。”
傅老三:“现在?”
傅青山深吸一口气,还没说话,老三媳妇就白了自家傻逼男人一眼:“当然是现在!不然还能等着生了?!”
傅老三:“……”
朝他吼什么啊,又不是他未婚先孕!
傅老三看了一眼二哥,见二哥脸冷到极点,麻溜下炕穿鞋去叫人。
没想到人家蒋有年根本不理他,把他拒之门外,不来。
傅老三气得跑回来跟傅青山说,傅青宁在旁边听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蒋有年这个坚决的态度,一时谁都没了主意。
傅青山看着傅青宁:“他的态度你看到了,把孩子打了,家里人给你保密,以后从头开始。”
傅青宁摇头:“我不,我不要打掉,我要生下来。”
老三媳妇都听不下去:“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真要是生下来,脊梁骨都得让人戳穿了!”
傅青宁抱住二哥的胳膊,犹如抱住救命稻草:“二哥,我要嫁给他,然后生下这个孩子,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吧!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说着,傅青宁跪在他脚下,给他磕头。
傅青山看不下去,烦躁得一把把人拉起来,拽着她的胳膊让她抬头:“你要选的这条路,是最难的路,一个你为他怀了孩子他都不想娶你的男人,你硬要嫁给他,你觉得以后会有好日子吗?”
傅青宁哭着摇头:“我不管那么多,我就是喜欢他,我愿意给他生孩子,我愿意,二哥,我知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如果连你都不帮我,孩子我也不打了,我直接去死了算了!”
傅青山皱眉看她:“你今天自己选的路,以后不论什么结果,都只能自己承受。”
傅青宁吸吸鼻子:“我愿意,只要能嫁给他。”
傅青山从老房子出来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蒋有年住的地方。
蒋有年一开门见是他,抬手就要关门,被他一把挡住,伸手拽住蒋有年的衣领,以绝对的力量优势把人拉出来。
蒋有年虽然不想负责,但也心虚,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被傅青山连拖带拽地一路拖到他平常和傅青宁约会接头的小河边。
冬日里河面结了冰,北风吹着嘎嘎冷,他从炕上下来的时候没穿棉袄,只一件旧毛衣,根本不顶风,冻得直哆嗦,上牙打下牙。
傅青山:“做过的事不想负责?”
傅青山的声音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蒋有年闻声一哆嗦,还想狡辩:“我是做过,可你能保证你妹妹只跟我一个人做过吗?凭什么就说是我的?”
傅青山闻声攥拳,如果不是妹妹以死哀求,这种男人,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因为之前被傅青山踹过一脚病根子,蒋有年原本有点怕傅青山,但看现在傅青山为了妹妹不得不低头的样子,他心底暗爽,不禁想报仇,故意恶心他:“这种事可不是张口就来的,你有证据吗?那我还说我跟你老婆做过呢,你老婆的腰和屁股那叫一个——”
蒋有年还没说完,傅青山一把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到结冰的河边,抡起一块石头,就在蒋有年吓得以为傅青山要朝他头砸过来的时候,傅青山一石头砸在厚厚的冰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