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挑眉:“这不算求婚,你可以把这个看做一个礼物。”
程在野:“你想反悔?”
姜守言:“没有,我只是觉得求婚应该在更正式一点的场合。”
“我不管,戴了戒指就算求婚了,”程在野抱住他,“也就是说我是你的了,你以后不能再给别人送戒指。”
姜守言笑着回抱他:“除了你,我没有能给戒指的人了。”
程在野吻他还泛着薄红的脖颈。
“我爱你,姜守言。”
姜守言吻他的锁骨,上面还有没消的牙印:“我也爱你。”
*
因为两个人在成都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祁舟和林桓成了第一对见证他们戒指的朋友。
那是个晴朗的周天,四个人约着一起去爬山。
春日的山林连阳光都是温柔的,泥土浸着独特的芬芳。
姜守言最近胃口好了不少,吃得多了再加上早晚定时遛团团运动量也达标了,体力比之前好了很多,祁舟爬得都开喘了,他呼吸还很平稳。
“不行了,”祁舟一屁股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林桓把手里的保温杯拧开递给他。
祁舟喝了一大口,视线顿在远处卖小吃的小摊上。
这座山有两条路,一条是坡路,给车走的,一条是石街路,专门给人散步踏青的。
能过车,半山腰和山顶空地处的小摊贩就多起来了,尤其是周末的时候。
祁舟说:“饿了,想吃手抓饼。”
“嗯,我去买,”林桓看向姜守言和程在野,问:“你们要吃什么吗?”
程在野问姜守言:“你想吃什么?”
姜守言把水杯盖上,说:“我和林哥去买,你要什么?”
程在野笑:“关东煮。”
程在野和祁舟坐在石头上各自等自家男人回来。
祁舟瞥了一眼程在野手上的戒指,又瞥了眼站在关东煮前时不时回头看向他们这边的姜守言,最后盯着面前在风里摇晃的光影说。
“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祁舟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姜守言了,明媚、自信,发自内心的开心。
程在野注意力始终放在姜守言身上,是一种真挚的、带着欣赏的、饱含爱意的视线。
他不否认自己的付出:“是的,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也不忽略姜守言的努力:“但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程在野看着付完钱,端着超大一桶关东煮往回走的姜守言,说:“我能做的其实很少、很少。”
他没办法完全感受他的痛苦,也没办法替他承受痛苦,他能做的仅仅只是竭尽所能地照顾好他的生活,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他安抚,在他否认自己的时候一遍一遍给予肯定,给他鼓励、给他夸奖,给他多到满溢出来的爱。
对于很多患者来说,让自己好好活着需要很多个日日夜夜不断积攒勇气,但奔赴死亡或许只需要一句话,一瞬间。
他深知这种脆弱,所以小心再小心。
“你们刚在聊什么?”姜守言把手里的关东煮递到程在野手里,他每样都拿了两个,所以很多。
程在野:“在打赌你们谁会先回来?”
姜守言看向祁舟:“是么?赌注是什么?”
祁舟看向程在野。
程在野举起手里的关东煮:“后回来的报销先回来的下午茶。”
他和祁舟对上视线,彼此都心照不宣:“破费了,祁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