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生得很高大,金发蓝眼,小麦色的皮肤,鼻梁高挺不苟言笑,低着头正在擦拭仪器,看上去竟然和诺拉有几分相似。
安瑞眼中闪过几分疑惑,还没等他开口问,身边的雌虫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发抖,紧接着浑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
安瑞脑海里蓦地闪过了一个猜测。
“雌兄?”
诺拉脱口而出的称呼印证了安瑞的猜测,雌虫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伸出手,想碰一下自家兄长,可一双脚又好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步也动不了。
“诺拉?”
诺亚愕然抬头,声音也带了几分惊讶和激动,但到底没有像诺拉那般失态。
诺拉眼尾发红,冲过去就搂住了诺亚的脖子:“雌兄,你……你……”
后面的话全部淹没在了哭声中。
诺亚坚毅的面容上闪过几分无措,似乎是不太适应弟弟这般亲近,愣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拍了拍诺拉的后背。
达蒙随手一挥,身后的门便严丝合缝地关上了,他冲安瑞使个眼色,悄么声地穿过实验室,还能摸准了位置,两次攻打L星球?”
那自然是因为虫族里有叛徒。
雄虫虽然珍贵,但对于那些真正的贵族雌虫来说,自然不会缺雄虫,也没有精神力暴乱的危险。为了保住舒缓剂的销路,自然会千方百计阻挠抑制剂的研发。
但安瑞没想到,为了那点利益,格林家族居然不惜叛国,挑起战争。
想到前线战死和受伤的军雌,安瑞愤怒地皱了皱眉,咬着牙问:“那陛下知道吗?”
“自然。”达蒙悠悠看着远方,轻轻说,“陛下已经忍他们很久了,治疗剂问世之时,便是他们被送上审判庭的日子。”
达蒙的话安瑞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他看向达蒙:“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不着急,先带你们去实验基地里看看。”达蒙冲诺拉神秘地笑了笑,“做好心理准备,情绪过于激动可对虫蛋不好。”
来到后面的绿茶种植棚。
刚出实验室,安瑞就着急地问道:“诺亚上将不是战死了吗,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还得从七年前那场战争说起。”
达蒙随手拿了本废弃的实验报告垫在屁股下面呢,席地而坐,又递给安瑞一本。
安瑞从善如流地学着达蒙的样子坐下,忍不住催促;“您就别卖关子了。”
“当时蜥蜴人就是冲着茶叶来的,那场仗我们打得很艰难,敌军好像知道基地在哪一样,疯狂地朝着那一个点进攻。好在我们也打得很顽强,最终把蜥蜴人赶了回去,抱住了茶叶。”
“基地这么隐蔽,蜥蜴人怎么会知道具体位置。”安瑞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而后恍然,“有奸细!”
“你猜的很准,奸细就是实验室的雌虫。”达蒙眼睛里闪过几分恨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陛下意识到,参与实验的雌虫必须绝对可靠。”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诺亚?”
达蒙好心地没有戳穿他,指着最近的一株茶树:“要不要试试,他们能感知到你的精神力。”
安瑞好奇地抬起手,顺着之间将一律精神力注入到茶树里,就见原本没有实体的精神力丝线居然变成了金色,顺着茶叶一路划向树干,最后在泥土中消失不见。
有点意思嘿。
安瑞惊奇地挑了挑眉,又尝试着注入了几分精神力,丝线一点没浪费,全被茶树贪婪地吸收了。
“所以要注入多少精神力啊?”
达蒙又找了本科学刊物,边扇风边说:“如果只是用茶叶做抑制剂,那这就差不多了,但要想获得能种出有治疗效果茶树的种子,要注入的精神力却得特别精准,具体要多少还在实验中。”
达蒙话音刚落,诺拉和诺亚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诺拉眼角还微微有些泛红,但看表情却好像是生气了。诺亚落后他半步,脸上带着几分无措和愧疚。
“雄主。”诺拉走到安瑞身边,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这……这是我雌兄诺亚。”
诺亚立刻站直,冲安瑞行了个军礼:“阁下日安,感谢阁下对我雌弟包容,也感谢阁下对艾米的照料。”
“雌兄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安瑞赶紧鞠躬还了个礼,“第一次见面,也没给您准备什么礼物,以后有机会请您去我家做客。”
诺拉低低地哼了一声:“诺亚上将要看守实验基地,哪里有时间回首都星。”
诺亚无措地正了正军帽,轻轻咳嗽一声:“抱歉。”
“不只是诺亚,还有二十多名经过层层筛选的军雌。家世绝对清白,等级足够高,并且在战争精神力严重受损的军雌,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达蒙理了理头上的白发,“没有科研经验没关系,我可以从头教,但忠诚度,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