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苏信脸色顿时不好,陆子安尴尬的咳嗽一声,有些为难的看看他。
最后苏信也起身,黑着脸说道:“好啊,既然是旧相识,那就一起去吧。”
这么多年,楚豫和顾攸宁早就缠缠绵绵到天涯了,连最难搞的陆子安如今都被萧靖宇搞定了,只有苏信和车璃,如今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
其实,这件事穆云汉早就说过,他说,苏信当年是最潇洒浪荡之人,这种人,必定要栽在情字上面的,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此,顾攸宁表示不信,原因是,他认为穆云汉就是第一恶人,怎么没有恶人来磨他呢!
番外七大婚(中)
后世有史书所著,第十二代南充王萧靖宇娶先帝太妃,当朝国师为后,大婚那年,因大昭朝玟王与南充王为旧友,故此皇帝派玟王代表大昭送去贺礼。
因为玟王的到来,萧靖宇便下旨在宫中设宴,大摆筵席。
“前日匈奴左贤王来的时候,孤就已经设宴接风,不想王爷也来了,这几日宫中着实热闹,孤很高兴。”
萧靖宇喝的有些微醺了,还连连举杯。
顾攸宇被禁止喝酒,坐在楚豫身边百无聊赖,原本以为到了这儿之后,就可以和小伙伴欢快玩耍的,谁知道刚见了陆子安一面,就被请到了筵席上。
而穆云汉则懒散的斜倚在座位上,偶尔转头看了两眼邻座的苏信。
苏信被他看的后背发毛,最后忍不住赔笑道:“师弟许久不见大师兄了,不知大师兄这些年过的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穆云汉嘴角含笑:“为兄哪儿都好,师弟呢,师弟这些年如何?”
“我一切都好,劳师兄挂念了。”
“是吗?”穆云汉笑意加深,略带深意的询问道:“不过为兄怎么觉着,师弟你这些年可憔悴不少啊,再不见当年你我一同在天山之际,那般潇洒浪荡了……”
“呵呵呵呵呵呵。”苏信干笑:“师兄这是哪里的话,这天下论起风骨潇洒,谁人能比得上师兄你呢。”
“为兄不行了,为兄老了。”穆云汉故作骄矜的叹了口气,末了微微起身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的说道:“哎,怪事了,我这是来恭贺小师弟大婚之喜的,怎么就刚才在宫门口见了一面,如今筵席,怎么不露面呢。”
话音一落,在一旁闲着无聊的顾攸宁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说是待嫁之人,不宜见人。”
“原来如此。”穆云汉慢悠悠的笑了,目光爱怜的看了眼身边的顾攸宁,叹息般的说道:“我啊,年少的时候在天天学艺,学成之后,下山辅佐靖北王世子,把他辅佐成靖北王之后,我便入了玟王妃门下,只可惜,我做的不够好。”
“……”
我擦,这是个什么意思。
顾攸宁原来奸诈狡猾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此时的穆云汉,莫名的有点冷,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了几转,然后默默的缓缓的缩回自家王爷怀里。
苏信嘴角抽搐,转头看看自家小徒弟,有心也缩到人家怀里,但是觉着有点栽面,只能嘴角抽搐的顺着穆云汉的话问下去:“师兄大才,辅佐了当今世上两位风云人物,师弟等也望尘莫及。”
“师弟此言差矣啊。”穆云汉一脸笑也不是好笑的望向苏信,然后似乎回忆的说道:“我记着,曾经玟王带着玟王妃去幽州,差点被绑架送去皇陵,有这事吧?”
“……”苏信眨巴眨巴眼睛,他这个人生平谁也不怕谁也不服,唯独有两个人不行,一个就是自家小徒弟没那的说,谁让你看上人家了呢,另外一个就是他大师兄。
于是风流倜傥的帝王师苏信,看着穆云汉快速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得到教训了,玟王派的弓箭手,差点要了我的命!!”
穆云汉文雅一笑,还没等说话呢,就只见陆子安进来,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人,路过苏信的时候,凉凉的说道:“你命硬,谁能要了你的命。”
“呦,这不是安乐小师弟吗?”穆云汉浅笑问好。
陆子安没有去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还有豁然起身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萧靖宇,而是目空一切的直接落坐在穆云汉身边。
萧靖宇在宫中大摆筵席给玟王夫妻接风,自然也是要宴请群臣的,所以萧靖宇的王座之下,左边摆着三张座椅,为首的两个坐着来自大昭的贵客,剩下的坐着匈奴来的两位贵客。
这三张桌子,有两张都坐着两个人,唯有穆云汉身边还空缺个位置,所以陆子安直接就坐在他身边,转头示意:“大师兄大驾光临,刚才在宫门口仓促,还未来得及给师兄请安。”
“你我同一师门,我虽然早入门,又痴长几岁,让您叫一声师兄,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您马上就是南充国的王后了,我又怎敢让师弟你请安呢。”
陆子安挑眉看他,穆云汉也幽幽浅笑回视,两个人的目光交换,大殿之上的气氛骤然下降。
苏信忍不住尴尬的捂脸,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车璃,都忍不住问道:“你们三个,真的是师兄弟吗?”
“不能再真了。”苏信叹然:“别理他们,从小就这样。”
陆子安和穆云汉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平静的收回视线,随后陆子安还举起酒杯:“当师弟的,少说得有十几年没见到师兄了,这杯酒,子安敬师兄。”
穆云汉勾了勾嘴角,动作优雅的揽住宽大的广袖,伸手也端起一杯酒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