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巧合?”“可不?那老阿娘从前在殷家做下人的,儿子时常去殷府门口等她。”“小王爷还在查人牙子的事,皇上知晓吗?”“知晓。小王爷说之前皇上就准他查,还将许多从前查的卷宗给了他,只有一样,要小王爷查到什么先呈给皇上。”“哦。”荀肆挂了灯笼下了木椅,对北星说道:“待天黑了咱们就掌灯,红红火火的。”“妥嘞!”三人忙活这一阵终于闲下来,坐在屋檐下看雪,上一回这样的光景好像还在宫里,而今大家都全身全尾的回到陇原,真好。“小王爷近来如何?”荀肆问北星:“他怎么不给我来信?”“小王爷近来在处理殷家的事,十分忙。若不是要我帮忙查那个人,兴许也不会给我来信。”“成吧,原谅他。”三人正坐着,听到外头吵嚷。北星跑出去去看,回来对荀肆说道:“走水了!”“走,看看去。”几人顺着浓烟的方向走,最终到了学堂门口。看到引歌正与众人一起抬水,荀肆冲到她身边问道:“怎么回事?”“一个失心疯把学堂点了。”“哪个?”荀肆顺着引歌的手望去,那不是二傻子吗?头发蓬乱坐在街边,显然被吓傻了,筛糠似的抖。荀肆走上前去问他:“你点学堂做什么?”二傻子伸出手比划:“给吃的。”意思是点学堂给吃的。“谁说的?”二傻子摇头。荀肆四下一望,大家都在灭火,看不出异样。好在陇原城不大,怂恿二傻子的人应当能查出。就怕不是本地人。烧学堂做什么?荀肆走到北星身边:“查查为何有人要烧学堂。”众人灭了火后散去了,学堂却被烧了大半。引歌站在那看着断壁残垣有点难过。荀肆走上前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烧了就烧了,重修便是。好在人没事对不?”引歌点头:“是,只是眼下娃娃们没有地方读书了。”这倒是件难事。荀肆正在发愁,韩城牵着马过来,问她:“怎么回事?”“走水啦,娃娃们没地儿上课了,正在想可以去哪里上课呢!”荀肆说道。“去我府上吧,我府上地方大,没人,拾掇出一间屋子即可。”韩城转向引歌:“你觉得呢?”“这娃娃们很吵”引歌有些担忧,据说韩城喜静,若是这些学童惹得他睡不好不痛快,那她就罪过了。“吵就吵嘛!吵起来热闹啊!就这么定了!”荀肆拉住引歌:“走,这就去韩城哥哥府上挑一间屋子。”韩城苦笑着摇头:“就你心急。那便走吧!”韩城的将军府过于清净了,推门而入,只有一个老者在生火。韩城指着院子:“除了书房卧房那间,其余随便挑。挑好了我叫人去找一些桌椅来。”引歌随意指了一间屋子,里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桌椅好摆放。韩城应承了,便命人去寻桌椅,几个人坐在他书房喝茶等着。引歌有些局促,这人一局促,手脚便不知放在哪里好。倒不是胆小,只是韩城看她的目光过于淡了些,令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寻了两次辙子想走,都被荀肆按在那,直等到傍晚,桌椅才摆放齐整。引歌终于能撤了,荀肆不放心她,便请韩城帮忙送送,她则出了门去会北星。北星问了一下午便问出来了,给那二傻子吃的要他放火的人不是旁人,是呼延川那个随从。荀肆这下确认了,那呼延川是个睚眦必较之人,今日放火烧学堂许是这些日子自己给他气受令他不悦,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在他尚存一些理智,并未烧到人,不然荀肆今晚就要揪掉他脑袋。荀肆咬了一口肉包子,狠狠咽下。一旁的北星也咽下一口包子,而后问她:“干不干他?”“干!”荀肆吞了包子,拍拍手:“老娘可不与他小打小闹,不揍哭他老娘以后不姓荀了!”我寄人间雪满头(五)不迟“啥时候打?”北星问道。“攒着一起打吧。”荀肆甩了甩马尾,她没心思与呼延川小打小闹,要么不打,要打就打的他起不来。“您还真能沉得住气。”“阿大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尚不知呼延川那狗贼为何要烧学堂,咱们只得按兵不动了。”荀肆和北星、正红二人朝酒肆走,下雪的天气,荀肆惦记喝一碗羊汤暖胃。在酒肆门口,迎面碰上了来用晚饭的呼延川。他径直走到荀肆面前,“将军府的饭不好吃?整日来外头打牙祭。”呼延川讥讽道。“呼延太子出行连个厨子都带不起?”荀肆瞥了他一眼,从他身前绕过去,却被呼延川一把拉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