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酒,大家东一句西一句,说的都是家常话。荀肆到了陇原,便再没什么能拘着她,喝到兴起之处把脚支在木椅上,一派自在。直喝到二更天,才算散了。起身抱拳,温泉算泡不得了,起身晃晃悠悠回屋。荀府不大,一座小小的将军府,荀肆穿过熟悉的回廊走到未出嫁前的卧房,推开门,看到一切如从前一样。晃到自己床边,一头栽上去,就着酒意睡了。一夜无梦。我寄人间雪满头(一)从头开始……荀肆无论如何睡不够。外头大雪纷飞,屋内燃着炭盆,她裹着被子一睡就是三天。期间被叫醒几次,用了几口饭,又躺回床上。荀良傍晚从军营打马归来,见荀肆屋内黑着灯,便问荀夫人:“肆儿还在睡?别是生了什么病罢?”“找郎中把过脉了,郎中说身子骨好着呢。许是前些日子那样奔波累到了。”荀夫人叹了口气:“等她醒了你带她去军营,她从前就喜欢那儿,而今又是将军了,名正言顺。”“自然。”荀良走到荀肆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里面小呼噜一声接一声,睡的香着呢!这妮儿!荀良笑出声。他这一笑,荀肆醒了,在床上翻了个身,而后打挺坐起来:“阿大!”荀良听她醒了,立马站直身子,声音威严起来:“吃饭!”荀肆推开门嘿嘿一笑:“阿大,喝酒啊?”“不许。”荀良瞪她一眼:“不年不节,你喝什么酒?”“这不是下雪吗?”荀肆不服。“下雪就要喝酒?”荀良捏她脸:“那就只许喝一杯。”荀肆听到阿大允了,眉开眼笑跟在他身后。又听他说道:“明日一早去军营。宋为大将军、严寒将军、韩城都在。你也是将军了,往后每日都要去练兵。”荀肆仔细听完荀良的话,而后双腿一并立直身子,脆生生一句:“末将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