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给他,要他快马加鞭带回去,交给我阿大。阿大回了信再要他快马加鞭带回来。”她头脑中念头繁杂,没一个能仔细说的清楚。急需验证。“好。”正红拿着信跑了出去,荀肆这才低下头看自己的亵裤,染了一滴血。心又刺痛。又缓缓倒下去。==========荀良和宋为对坐一起。“查的净查不净?”宋为问他。荀良缓缓摇头:“还需一些时日。”“我带过来的人也要查。”宋为说道,他此时手中拿着户部递来的名册正在看:“我的人,好些人是从京城跟过去北线又来这里的,较比你的更为复杂。那细作混在我的人当中,到了陇原被安排了活计,也并非不可能。”“好。那就一并查了。”荀良眉头皱起:“只是这仗,恐怕一时半会儿打不了了。”“有射暗箭的细作,这仗恐怕也没法打。”宋为对土堆说道:“安排一些散兵去清缴。敌人虽不敢大举前来,但在战场上有暗箭射自己人,他们也没准儿会逮着空子捣乱。看住他们,若是捣乱便狠狠的打。但荀将军不能上战场了。”道理大家都懂,宋为刚从战场上撤下来,那箭可一直没有射过他,却直直奔荀良去了,显然就是为了荀良而来。他估摸着,八成是内忧。荀良若有所思起身,对宋为说道:“该回府了。今日宋将军要去给太上皇请安吗?”“一道吧!”宋为起身随荀良一同打马回荀府,却不料骑至城外,路边山野射来一阵箭雨,来势之汹令人无处遁藏。一直箭擦着荀良手臂而过,荀良四处张望,看到远处树上隐约一柄长弓,待他刚反应过来,一直钢箭便射出,直朝他胸口而来,荀良的马察觉到危险,猛的抬起前蹄起身嘶鸣,那箭落在马的脖子上,鲜血汩汩而出!荀良顾不得战马,捞起手边的箭朝那位置射了出去,一个人应声从树上掉落,再回身,又射出一箭。宋为早已带人包抄过去,兵刃相接,打斗不决。荀良低头看自己的战马,早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鼻子嗤嗤喘着热气。见荀良看它,便微微动了前蹄,将马掌搭在他手上,似是在与他告别。荀良手抚在它眼上,口中轻声念着:“去吧,来世不要做战马,不要遇到我。”多好一匹马,还是小马驹起就跟着他,走遍天下。战场上从未惧怕过,比人还要英勇。今日却是为自己而死。人若是动起恶念来,竟是连一匹马都不放过。铁铮铮的汉子,这些日子接连落泪。心中涌起杀念,不知这杀年冲谁,却是按捺不住。“等我为你报仇。”这仇自然要报,荀家守着那西北数十载,却遭贼人算计,天良何在!无情笑叹他人痴(三十二)荀家人,不……在床上卧了十几日后,荀肆终于能下地走动了。“彩月。”特地唤彩月进门伺候。见彩月神情怯怯的,便问道:“怎么了这是?”彩月头一低,眼泪便落下来:“那日奴婢说了错话惹怒皇后了吗?”“为何这样说?”荀肆明知故问。“正红…正红她说不许奴婢近您身…”“正红这样说啊?那回头打她好不好?”荀肆将手递给彩月:“扶我去园子里走走,在屋内躺了这样久,觉得骨头要坏掉了。”“是。”彩月上前扶住她。荀肆偏头看了看彩月,见彩月有些惶恐,便朝她一笑:“彩月,我问你,我和思乔皇后,哪个脾性更好些?你说实话。”“您二人待奴才们都好,都不见对奴才们发过火。”彩月避重就轻答道。荀肆点点头,又问道:“思乔皇后走的时候,你们一定很伤心。包括皇上,也定是悲痛欲绝。思乔皇后薨逝前,可有过遗言?”“您问这个…”“就是闲谈。你知晓的,我与皇上做的那是表面夫妻,皇上呢,整日与我吵架,一次不见来哄我。我在后宫不好过。这些日子躺在床上也想通了,与其这样,不如讨好皇上,让他顺心些。”荀肆苦笑一下,捏捏彩月的手:“你从前跟在思乔皇后身边,最知晓皇上与她是如何相处的。你与我说说,思乔皇后可有遗愿,我想代她完成。”荀肆沉寂了这么些时日,不言不语,彩月是看到眼中的。是以她这会儿突然要巴结云澹,倒也不奇怪。于是说道:“思乔皇后薨逝前,奴婢恰在病榻前服侍。她倒是没有遗愿,只望皇上待大皇子好,也望皇上庇佑她的母家。”“皇上答应了?”“皇上答应了。”荀肆点头:“皇上是至情至善之人,倘若答应,一定会做到。”荀肆松开彩月的手,走了几步,步履轻快如前,而后问彩月:“你看我走路,是否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