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的封面都是一行烫金的小字,关于邀请见证幸福什么的,慕长宁没细看。
“你喜欢哪个?”陆展安问。
她抬起眼,微微皱眉。“有什么不一样?”
陆展安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到了距离路灯近些的地方。“一个大红色,一个玫红色啊。”
在慕长宁眼里,都像是林牧久躺在病床上时,身上的鲜血。
她不想再看下去,默默推开他。
“你选就好。”
陆展安的手指在抖,但很快控制住了。
“那就大红色,喜庆一些。”他又扯开了嘴角,把其中一只喜帖朝她晃了晃
。
我跪下了
老子说,“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这话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慕长宁记得,从策划婚礼开始,红红火火的东西就堆砌起来了,让人眼花缭乱。
但这破事儿的本质太过悲哀,铺天盖地的喜气都掩盖不住,陆展安失策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慕长宁转身想要上楼。
陆展安跟着她走了两步,还是按捺不住,把人拉了回来。
他低眼看去,发颤的手轻轻碰上她的下颌。“长宁,对不起。”
慕长宁顺从着抬起头,被路灯照亮的双目中淡漠如常。“为什么?”
陆展安被一口凉气堵住了嗓子。
“为你纠缠我?还是用我最爱的男人威胁我?”她继续问。“还是用我的朋友,我的父亲威胁我?”
陆展安上前想要抱住她,慕长宁后退几步,在推搡的时候被他攥住了手。
“都不是吧?”
慕长宁较着劲,但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怎么会悔改呢?”她笑他。“我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你的所有物,不需要任何的尊严和尊重,你永远利用我去换取你的快乐,你的面子……”
“说够了吗?”陆展安打断她。
她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吧。”
强烈的无助感在全身蔓延,陆展安几乎就要崩溃。
慕长宁转身离去得那样决绝,就好像在阐述她永远都不会为他停留的这个事实。
他望过去,眼眶发涩。
陆展安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飘忽
的孱弱身影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