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月微愣,问:“是谁?”衙役道:“来人先前也来过京兆府,是魏家的二郎君。”上次的大红嫁衣杀人案,魏无言在京兆府外头站了整整一个下午,京兆府里大部分衙役都认得他了。苏流月的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魏无言来做什么?她沉吟片刻,便道:“行,我出去看看。”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京兆府外头,一身深蓝色袍服、神色阴沉的魏无言果然站在那里,见到苏流月,他眼眸微微一亮,快步上前作了个揖,“小人见过太子妃娘娘,小人听闻太子妃娘娘在京兆府追查最近的孩童失踪案,特意赶了过来……”“客套话就免了。”苏流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神色,道:“魏二郎来找我,所为何事?”魏无言抿了抿唇,眼眸中带着某种让人不安的阴沉,道:“小人来找娘娘,还能为了什么事?不知道娘娘最近可有跟芙儿联系?”沈芙?说实话,苏流月跟沈芙本就只是萍水之交,互相之间说不上多么亲密,这段时间,沈芙也只是在她新婚前,遣人给她送了份新婚贺礼。沈芙最近的情况,她不太了解,只在前天和周云克回了他们在宫外的府邸时,听明玉姑姑提过一嘴,说沈芙前儿个去拜访长喜长公主了。沈芙先前曾与她说过,想拜托长喜长公主把她手下一个走南闯北的女学者介绍给她,听她的意思,她想拜那个学者为师,跟着她一起到外头寻找自己人生的意义。苏流月大概猜到了什么,却只是淡淡道:“没有,沈三姑娘怎么了吗?”“芙儿前两天,拜托她爹娘正式向我提出了退婚,其实我早就有所感觉了,但我还是无法相信,芙儿会就这么抛弃我!”魏无言越说越是痛苦,突然就伸手,一把抓住了苏流月的手,表情扭曲地道:“我不能失去芙儿,我从记事开始,就认定了她是我的妻,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无情的女人,娘娘,芙儿最听你的话……”话音未落,魏无言就低低地惨叫一声,一把松开了抓着苏流月的手,捂着自己被风起打红的手背一脸警惕愕然地瞪着风起。风起瞪着一双眼睛,怒声道:“不得对娘娘无礼!”魏无言自知理亏,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哭腔道:“小人知晓小人失礼了,但小人也是无计可施了啊!芙儿的爹娘先前明明也一直催着小人和芙儿完婚,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他们却是都劝小人放弃,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然而我们缔结婚约不是这几年的事,凭什么芙儿说放手就能放手!凭什么!”苏流月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他。这家伙,明显处于崩溃边缘了。周云克先前派了个人一直跟着他,但因为他这段时间没什么异样,那个人也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看来,她回去得跟周云克说说,要多派两个人把他盯紧了。他这情况,迟早要出事。她最后,只淡声道:“魏二郎,我还是那句话,我与沈三姑娘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她和你的私事,我不便介入。”说完,没再看魏无言一脸绝望的表情,转身就回了京兆府。先别说她没有立场介入他和沈三姑娘的情感纠葛,光是如今这个案子,就占据她所有心思了。她哪有精力去管他的事情。她刚回到原来休息的房间,孙昭安就突然带着两个衙役大步走了进来。孙昭安,便是杨少尹派出去查那四个知道行踪的嫌犯的衙役领头。见到他回来了,杨少尹立刻迎了上去,“如何?”孙昭安一脸喜悦地行了个礼,道:“不负苏小郎君和杨少尹的重望!我们分成了两队,一队去查已是死亡的古家三少夫人和柳家二少夫人,她们的家人都很肯定地说,她们确实是病逝了,她们病逝后,两家都举办了葬礼,很多人亲眼看着两位少夫人的尸体被封棺,应是不会有误的。而小人则是带领另一队去调查已是出家的辛家六夫人,和罗家的四少夫人。辛家六夫人如今在城外的莲溪寺修行,虽然她不允许家里人去看她,但她几乎天天跟寺庙里的其他尼姑待在一起,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几乎都有人证可以证明她在庙里。而莲溪寺就在小孤山附近,离小孤山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有点不符合我们先前对凶犯的推断。”他们推断凶犯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所以才会在方向完全相反的两个地点绑架孩子以及埋葬孩子。而小孤山就在莲溪寺附近,若凶犯真的是辛家的六夫人,她应该不会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点埋尸。路由却道:“那只是我们的推断,并不是真相,也许,绑架地点和埋尸地点离那么远,只是凶犯对我们设下的障眼法,凭借这一点,无法肯定辛家六夫人不是凶犯。”孙昭安点了点头,道:“路都头说得是,所以我们也对莲溪寺以及莲溪寺附近做了一番搜索,没找到疑似凶犯用来囚禁孩子们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孙昭安脸上忽地便现出了说不出的激动神情,道:“我们后面去查罗家的四少夫人时,有了大发现!罗家的四少夫人如今住的别院,刚好在小孤山和苏子林的西边方向,而且,几乎处于这两个地方的中间,离这两个地方,都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因为罗家这大半年都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去管四少夫人,别院里的侍从都势利眼,对四少夫人的看管也是敷衍得很。我们是联系了四少夫人的夫君——罗家的四郎君带我们去别院那边的,然而我们去到的时候,压根没见到四少夫人的身影!”众人一怔,杨少尹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孙昭安:“罗四郎当场大发雷霆,那些仆从这才说了实话,他们说,四少夫人不见了,而且……已经不见了两天了……”:()太子妃她断案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