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涌般的掌声中,克兰抬腿就要往里走,被法尔死死拉住,然而这人力大如?牛,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台上冲。法尔哪里敢放,拼命拽了他往外?面拖,绞着他的腿摔进花圃里。
“你真的疯了,你再怎么?也不能现在——克兰、克兰!”法尔压在他身上,却注意到他不断上升的体温与泛红的脸颊,一时怔住,错愕道,“你的易感期不是才过,怎么?这又——上帝……”他绝望地捂住脸,“你别告诉我是殿下诱发?了你的——操,你别告诉我你和殿下——”
“是。”克兰哑声说,“我们,上过床了。”
雌虫的易感期并不是绝对稳定的,偶有不稳定的诱发?通常都是因为自己的雄主,因为不被重视不被接纳,所以激发?了易感期的提前到来,希望能获得雄主的一丝怜悯。
克兰不知?道自己此时过分的反常是不是还有上回?置换剂带来的影响没有完全消除,他蜷缩在泥土里,痛苦地咬着牙呻吟,“小乔……”
法尔简直是虫麻了,甚至想把?他嘴捂上别乱叫唤。好在这地方一般都有抑制剂备用,他赶紧拿了一瓶来给他灌下去。趁着大家都聚在厅里没人注意,扶起克兰就顺着楼梯去到楼上客房休息。乔清和柯曼刚宣布婚讯,至少不能在这里失态,否则明天登报的就不是喜讯,而是家族丑闻了。
可见克兰双眼赤红,他也不知?道这抑制剂到底有没有用,若是没用又该怎么?办。
法尔知?道这事?儿柯曼八成是不知?情的,可乔清肯定知?道。他咬了咬牙,对克兰说:“你别乱动,好好待在这里,我去找殿下过来。”
法尔反锁上门,匆匆往楼下赶去。见乔清自己端了盘蛋糕和一群雄虫围在一起说话,柯曼另外?被雌虫包围着,顿时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找他,“殿下。”
“唔,怎么?了?”乔清抬头看他,他正饿着,嘴里还塞了一口蛋糕。
“殿下……”法尔急坏了,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体面的理由,只得干巴巴地说,“殿下,能不能赏脸一块儿散个步?”
乔清动作?一顿,他认得这雌虫,刚才还和克兰在一块儿来着。于是放下盘子?,说道:“好。”旁边的雄虫打量着法尔,暧昧地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再缠着乔清说话,四下散开了。
“真是大胆……”
法尔听见那群雄虫嬉笑着议论他。
“殿下才刚宣布结婚,就上赶着自荐枕席来了。”
“可不是,散什?么?步……怕是要在花园里……”
“害,难说呢,指不定殿下喜欢新鲜,倒真能……大不了婚礼合在一块儿办呗。”
法尔涨红了脸,回?头看见乔清看着他,他刚正吃着蛋糕,嘴角上还沾了点奶油。他像是也感觉到了,舔了舔嘴唇,无心的动作?却看得法尔脑袋嗡一声响,然后便见乔清皱眉,冷了声音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克兰?”
“是、是。”法尔忙说,低下头不敢再看,却不得不凑近了他,小声说,“克兰……易感期,提前了。”
“易感期?”乔清说,“他不是才结束?”
“是这样,但是……”法尔说,“我也不知?道,我带您上去看看吧。”
乔清跟着他上楼,却又止步在房间门口,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更何况——进去就只会有一种结果?。
“抑制剂喝了吗?”他问法尔。
“喝了。”法尔说,“但好像效果?有限,不然我也不会麻烦您上来。”
乔清踟蹰片刻,叹气?道:“好吧,你在外?面守着。如?果?将军上来,早些提醒我。”
他推门进去,好像又回?到了那天雨夜,喝了置换剂的雌虫抱着膝盖缩在墙角,通红的眼里像是聚了风暴,隐忍又压抑地看着他。
不过,今天的情况好像要好一些。
乔清反手关上门,他没有走近,在距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要结婚了。”克兰仰头看他,声音嘶哑,“你能不能……”
“不能。”
“……嗯。”克兰又垂下了头,把?脸埋在手臂上,喃喃道,“可我还没说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乔清说,“我和将军刚宣布完婚讯,你难道还想——”
“不是,不是……”克兰说,“不用……不用进来,只要……其实,”他蹭了蹭手臂,想到曾尝过的滋味,忍不住用力闭上眼,“那些,也有……只要是有包含信息素的都可以……也有用,我是说,吃下去的话……”
乔清面无表情地不说话。
“而且,”克兰扯着嘴角笑起来,“我这样子?……也不能让父亲看见吧,对吗?”
他低头看了眼狼狈得不得了的自己,沙哑着声音自顾自地说:“你要是、要是不给我……待会儿回?家,父亲肯定……会看出?来……就当是为了父亲,不能让他知?道,对吗……今天这样好的日子?……”
乔清扶额。
二?十?分钟后,法尔着急忙慌地在外?面敲门,“殿下,殿下,柯曼将军找不到你,他——”
好在乔清很快把?门打开了。法尔心惊胆战地去看克兰,然后安心地发?现他似是恢复不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至少嘴唇有了血色,呃,好像有血色过头了,甚至有些红肿,连嘴角都有点磨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