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是人。居然对精神病人说这样的谎话。
夭捺摸了摸小红的脑袋,说:“你干得很好,继续将变美符咒维持在身上,就能变美了。”
“还用你提醒我吗?在努力变美这一方面,我可比你强多了!”小红美滋滋穿上衣服,厚重的红毛衣覆盖在密密麻麻的日记上,变成了夭捺唯一能信赖的东西。
小红演着戏,疯疯癫癫离开洗手间。
她离开后有一段时间,夭捺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慢悠悠地朝自由活动室走去。
途径走廊拐角处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阴暗处浮出来,情绪晦涩难懂的视线落在夭捺身上。
几乎在视线触及的一瞬间,夭捺就发现对方的存在,并朝她看了过去。
对方是一个穿着病号服,五官较好但脸色苍白的女孩,正抱着手站在角落看她。
夭捺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并不这么想。
“我听说你失忆了?”
女孩开口就是一句反问,语气颇为不客气。夭捺几乎能在这句反问中觉察对方的身份,想必对方是在丢失的记忆中认识的人,而且她们两人的关系不太好。
夭捺停下来,环顾四周,发现女孩出现的契机十分微妙。
她挑在了监控、医生和病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你认识我?”夭捺反问对方。
不出她所料,两人的关系果然很差,几乎在夭捺反问出声的刹那,女孩就发出惊天爆笑,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好半天她才擦掉眼角的泪花,说:“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果然失忆了。”
她凑到夭捺面前,不怀好意地说:“我认识你,你却忘了我,你也别想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夭捺,被人丢到精神病院的感觉不好受吧?”
夭捺的目光落在对方的五官上,啧,这样说话,好看的脸都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了。
“哦?听你的语气,你就是因为我才被送到精神病院来的?”
夭捺话音刚落,刚刚还哈哈大笑的女孩瞬间闭嘴,警惕地看着她。
好嘛,即使女孩闭口不谈,夭捺也能从对方破碎的语句和反应中,窥探出她的身份来:“让我猜猜,你的双手修长干净,证明前半生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后半生却在精神病院,证明你的家人已经放弃你,放任你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这是夭捺现在观察到的细节,还有她在小红身上的日记,也在源源不断提供线索。
“昨天闻娜来看我,我注意到她作为财阀千金,双手却长满茧子,明显是苦日子过来的。”
昨天闻娜一坐下来,夭捺就注意到她的手,和财阀千金的身份完全无法匹配。
这事也被她写进日记本里了。
“一个干过重活的财阀千金,和一个养尊处优的精神病人,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组合,让我下意识觉得你们之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