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以为然,平淡地戳破这个错误的感觉的前提,“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警察,在你面前刻意收敛。而你毕竟与我的假身份朝夕相处过,潜意识里会有熟悉感,你只是将那份感觉,连带着怀疑,才会觉得我表现不错。”
伊达航略诧异,“你是这么想的吗?”
“真实的我,可不会和警察好好说话。”琴酒倒是没有马上掏枪变脸,毕竟人来人往的,只要枪声一响,那些没走远的警察就会回来,自觉拉快了聊天的进度,“怎么,前辈没有叫上你的同伴,是想要单独将我抓捕回去吗?”
伊达航被赶走顺应话题的转变,没能去辩解那些「如果」,“嗯…”
琴酒挑眉,寻思着是不是该回一句:那你试试。
这些年想要抓他的警察多的是,没有一个成功了的,他不认为伊达航会是例外。
哦,配合调查不算,而且那还是发生在黑泽警官身上的事,与他killer关系不大。
“我是很想将你抓回去,可惜我们没掌握你的犯罪证据,甚至没有与你有关的真实照片…”伊达航无奈地说道。因为组织与琴酒都是被公安盯上的人,对方享有更高的决策权,真正与警视厅相关的是黑泽阵,可偏偏黑泽是假的身份、容貌也是假的。他想要把人抓回去,首先要能证明,眼前的人就是黑泽,否则会碍于证据不足必须将人释放。
至于联系公安,从早先的态度不难看出,人家并不希望他们插手。
说不定他把人抓起来,某种程度上才是破坏了,公安原有的计划呢。
“是吗…”琴酒对此没有意外,伊达航要想抓他,确实要有命令才行。和fbi抓住爱尔兰不一样,他既没有留下罪证,可以派律师过来接应,组织还不到放弃他的时候,自然不会让警视厅就这么困住他,“那你找我是做什么呢?”
但这是针对今天以前的情况,他离开松田家的时候可没有灭口。
伊达航反而很奇怪,“我虽然不能把你带回去,可见到了不应该打声招呼吗?”
“……”
“你还记得松田吗?”伊达航耐心地铺垫。
“…………”
如果说不记得,未免太假了点儿;可要说记得,好像他又太把松田当回事了。
按照他从前的行事准则,一旦确认死亡的人,是不配留在他的记忆里的。
伊达航就这么看着他,仿佛在等一个确切的答案,否则无话将对话进行下去。
他没有主动提到他私闯民宅的事,琴酒也沉得住气,不会主动将把柄送上去,而是揣测以后故意曲解,“我不仅记得,还知道他牺牲了…你怀疑那是我干的吗?”
伊达航摇头,“松田牺牲的原因,我们都很清楚。”
“哼……”
“他牺牲的前一天,我见过他。”伊达航语气不变,“他跟我说了一些,与你相关的事。听说,你被卷入了奇怪的危险游戏里,把他也带进了?”
实际上,游戏相关的事,不是松田说的,当时的情况根本来不及。
是工藤新一,只有参与了游戏,并且见过了琴酒真面目的侦探才能告诉他那么多。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从路边经过的男人,就是同行们费尽心思想要抓住的顶级杀手。
之所以要借助松田来说,一方面是想弱化工藤新一的存在感,另外就是确认松田是否参与过,以及切实的担心,不仅仅是担心琴酒会因为古怪的游戏而死,还有其它的因素,比如这款未知游戏是否有继续,或是重新选择了玩家。
琴酒也想到了,所以对伊达航能在街上认出自己并不奇怪,至于游戏的情况,“是么,我没听说过,可能他有什么误会,我本人也不爱玩游戏。”
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游戏没有再找上来,但他始终保持一丝警惕,怕它会卷土重来。
既然伊达航要靠疑问来猜信息,那么游戏的事,在红方依然不是对谁都能公开的。无论是出于保护还是其它,他现在即使有坏心思,也没有能力把伊达航拉入有游戏里,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起码不需要向警察提供那么多情报。
至于放着没去管的侦探…
等这次的行动结束后,是该抽空去见见了。
伊达航知道用温吞的方式行不通了,琴酒绝对不会告诉他任何消息,所以他转变了策略,将不久前收到松田父亲的报警说出来,直白地问:“你想要找什么呢?”
他看了眼路线,会在这里遇见,基本上可以确定另一个地方也已经被光顾了。
现在的问题是,琴酒究竟有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是否会对警方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琴酒想着留在怀里的照片,思考伊达航是不是波本派来打探的,以及这张照片把波本引出来的概率有多大,两边交锋谁更有胜算……不过,他已经叫朗姆去拖住波本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想引也引不出来。
“只是一些没来及确认的旧账。”
他给松田的父亲看过很多照片,除了苏格兰和波本以外,其它全是随便找来的,与组织绝对没有关系。这既是为了防止松田父亲记忆好,被警察要求去做画像,也是为了将警方的注意力转开,去调查那些普通市民。但与苏格兰和波本关系紧密的伊达航,肯定能迅速了解到他的意图,并且向松田的父亲确认他要找的是谁。
伊达航确实如此,当他听完松田父亲的描述,立刻就拿出了照片向其确认。那时还想着,可能没那么巧,因为当时他们并不会怎么去见对方的家人。可惜,就是太巧了,仅有的一次,他和松田以及…景光一起上街,就被看见并且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