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用父母给的卡。除了实验会给发一部分奖金之外,温罗也开始打工,他去当仓库搬运工,按劳动力给钱,时间充裕,干一次给的薪资也高。以往过节的时候,夏稚会催促他回家去看望父母。结果他一整年都没回过家,就算夏稚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他们之间出问题了。问了几次,温罗都以跟父母吵架的名义搪塞了过去。他不想让夏稚知道父母的做法是那样绝情,他们的想法也是肮脏不堪。就这样过着月光并存不下钱的日子,两年后,他的父母妥协了。温父让他回家一趟,说了很多,最终目的还是希望温罗‘回头是岸’,见他毫无动摇之后,终是叹口气,解除了针对夏稚的就业限制,还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有不少钱。温罗没要卡,他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肉不贵的时候多吃两顿,肉贵了就少吃两顿,只要跟夏稚在一起,怎么样都能活。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那一年,夏稚投出的简历开始依稀有所回应,虽然去面试过后会被排掉,毕竟竞争足够激烈,但是对于毕业后三年都没进过正式企业的夏稚来说绝对算得上飞跃的进步。与此同时,频繁在实验中出现的‘异国实验组’也是真实存在的,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温罗的师父通过他们的实验组织得知国外正在进展一项十分重要的生物实验,若是成功的话,将会为该领域收获更辉煌的成就,只是时间需要很久,几个月、一年、两年……也是纠结许久,决定带着他们的团队‘出差’一次,温罗作为师父的左膀右臂,自然要去。温罗想带着夏稚一起走,但他们早已不是刚恋爱时满脑子都是对方的年纪了。“如果我们要过一辈子的话,难道你以后出差一次就要带我一次吗?到时候我的工作怎么办?”‘过一辈子’这句话给温罗拿捏得死死的。然而,令温罗后悔一辈子的事,在他离开后迅速发生了。那是他刚到国外的实验组没多久,半夜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夏稚出车祸了,受伤太重,没能抢救过来。温罗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恶作剧,他痛骂对面的人。直到电话被焦娇接过去,她哭着说:夏稚不在了。那是去面试之前,夏稚在等公交,街边的小孩在玩闹,一辆失控的车驶上公交专用道,没有刹车……监控上,俊秀的青年推了一把呆住的小孩子,下一秒,整个人被撞出监控画面之外。……-“这是一个意外。”一股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在心头环绕,夏稚难受得紧,整个人如同被困在笼子里一般。即使呼吸困难,但他的理智尚存,冷静地作出总结。这就是一场意外。搭上性命的见义勇为。憔悴的温罗沉默。夏稚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没有血。“既然是意外,你为什么……”他看向温罗。
对方的眼睛里充斥着绝望,却在看向他时,化作缱绻与疯狂。眼前的男人是不甘心的。不然他们现在也不会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见面。那些所谓的实验,夏稚不懂,但他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死了,却又能跟活着的人说话,全都是实验的功劳。温罗依旧没有回答,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解脱。光是想想往后余生都没有夏稚的参与,他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得不到回应,夏稚默默许久,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男人紧盯着他,眸光闪烁。想了想,夏稚又往前走。一直走到男人的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柔软的唇张张合合。“我没有那些记忆了,为什么?”温罗的喉结动了动,过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说:“还有的,只是被打乱了。”“起初实验并不成熟,但时间不多了,他们都认为我疯了,想要将你的身体火化。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实验暂时提取你的基因、记忆等。”“在实验中,必须让你的记忆活跃起来,也就是说,‘思考’的能力会令你更加完整,从而提取出一组最鲜活的记忆,不然随着记忆消散,我拥有的不过是你的基因空壳。”思考的能力……夏稚歪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所以那些游戏什么的,就是为了让我思考吗?”许是被他可爱的表情逗到了,一直愁眉苦脸的温罗露出一个算得上愉快的笑容。“一开始,只是一些具有思考能力的小游戏,下棋、数独之类。因为实验太过简陋,以我自己的能力只能勉强保住你的记忆。可时间久了,你的记忆虽然在复苏,却也出现了不少意外,比如那个空间里偶尔会凝聚出你记忆中的人或者片段,比如我、焦娇、甚至是我的父母……最重要的是,那场车祸折磨着你,总会有一辆疾驰的车冲向你。”“渐渐的,你似乎察觉到只要不思考,那些东西就不会出现……”于是实验初期还在努力收集记忆碎片的夏稚摆烂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温罗开始细心构造这项寒酸的实验空间,也以生物实验的名义招了许多同行来,并声称夏稚是自愿参加实验的人。有人提议,用一些恐怖画面来刺激大脑,但这种情况只适用于没有行动能力的活人,温罗清楚夏稚已经死了,简单的恐怖画面根本不会奏效……不过经过提醒,温罗想到了更绝妙的办法——以恐怖画面为基础而构造的实体数据场地诞生,就如同密室逃脱一般。第一个故事无比简单,也确实有效果,为了躲开那些恐怖的东西,夏稚不仅努力思考,拼命奔跑、躲避也使残缺的基因数据更加协调,这对于观察者温罗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所以……”夏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些游戏副本,就是这么来的吗?”“算是雏形。”温罗喃喃道:“后面无数次更改、升级、完善,都是为了留住你。”“可我的记忆仍然不见了。”话音刚落,夏稚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猛地看向温罗的眼睛,“每一次我认为的生前记忆,都是真的吗?”温罗苦涩地笑了一下:“假的。”“不,我的意思是,在那里遇到的你,是不是……真的你。”既然温罗现在都可以站在这里跟他说话,那是不是说明之前见过的温罗也是真的?明白了夏稚的逻辑,温罗遗憾地摇摇头:“除了最初时,我频繁进来见你之外,后面你在副本中看到的‘温罗’,大概率是经过处理的数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