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能破坏。”抬起了袖子,纸侍微仰着头,脚下的光滑地面像开花般,不断地往外扩张层层图案与力量字语,不同的图与文以逆向的方式开始旋转,蓝与银的色彩映上了第二护卫白色的衣物。
强烈的震动几乎紧接在声音之后立即来到,就像有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孤立的房子主体,重重地向上抽了两下,当时却无法撼动水泥人工物半分。
一圈风在纸侍的图阵外形成,接着转化为野兽般的形体,对着力量来源处的护卫露出了极不友善的咆哮,不过风兽并没有机会做进一步的攻击——
黑色的火焰直接打碎了成形的风兽,接着将之吞噬得一点不剩。
“很好,正面来,本公爵也正面解决。”对上窗外恶意的攻击者,懒得与敌人迂回的罗德张开了手,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中慢慢化开,取而代之的是宽长的刀刃,黑色的刀身上有着不祥的刻印,刀柄处雕刻着狮兽的形体,镶在其上的红色宝石像是将要滴下的血般深浓。
“看来不只一位呢。”可以感觉到外层的结界正在剥离出通口,艾西亚挑起眉,暂时将食物、茶水给盖好。
最近被司曙操练得太好,已经习惯了要随手保护食物和物品,尽量不要造成浪费。
“好像是你们的熟人。”纸侍指着窗,原本透明无物的玻璃上立即浮出了远距离的影像,他看着穿着黑色衣物的四名入侵者,这样说着:“攻击手、攻击手、术士和神职消灭者。”几乎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罗德眯起眼,来袭敌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怎样看都像是中央方那票人的穿着,但并不是科罗林也不是他的小队,似乎是另一支队伍,而且还是貌似针对他们而组合的队伍。
“有神职者吗?这下子可能比较棘手了些。”看着身为夜行种族的罗德,站在一旁的艾西亚顿了下,“既然是中央方派出来的,应该就不是能够轻松应付的程度了。”
夜行种族和神职者一直都是相克的敌对两派,并非蒜头和木钉那种程度的相克,而是“黑”与“白”的两种种族。
神职者一直都能很有效地抹杀黑色种族,而夜行种族也很乐于让白色种族彻底自世上蒸发,从古到今完全不变;相较于各种族间的嫌隙与争夺,由不同种类集合的神职者与夜行种族是发自内心要让对方彻底消失,所以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也毫无任何可能合作的关系。
会派出这种东西,看来中央方是打算直接杀掉最碍事的吸血鬼。
“本公爵才不管他是神职者还是净化者!”正想踹破窗户出去,突然像想到点什么,罗德硬生生地把脚收回来,然后用手打开窗户后才跳了出去,马上消失在庭院中。
看着自己开了窗户的主人,艾西亚抽了下嘴角,也跟了上去。
其实他不开窗也是可以穿透的不是吗?
“攻击性很强……吗?”纸侍歪着头,看着离去的己方,正打算把结界和人类建筑隔离开时,一股劲风直接从他左侧袭来。
他抬起袖子接下攻击,被切开的手腕处翻出了白色的痕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觉的纸侍看了眼裂口,然后将视线转向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那名术士——带着其他人侵入他的力量范围、还直接进犯到他身边的黑衣者。
“……不可原谅。”
居然敢碰到他的身体!
“物神吗?”勾起冰冷的微笑,握着长杖的黑衣女性举起银色的媒介体,细长的眼睛盯着眼前同样使用术法的对手,带金色的阵式在她脚下瞬间张开,“很可惜,物神最大的弱点就是只要破坏实体,你就永远无法再出现,司平安选错护卫了。”
抹去手上的裂口,纸侍看着眼前的异族,“你们不会碰到那个弱点。”他和人类说好了,绝对不能被其他人找到。
“因为实体被你藏起来了吗?这是没用的,中央方要抹除你们,找到也是迟早的事。”长杖尾端在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黑衣女性站直了身体,金色的光点像萤火虫般在她身边飞散开来,“我是阿缇妮丝,神族之使,中央方攻击队伍之术。叛离轨道的护卫们已经不容继续存在,我们要回收拥有印记的新使者重新导正世界。”
“喔。”没露出什么表情,简单回答对方一个单音表示知道了的第二护卫抬了抬手,四周瞬间扭曲,重新定形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大片空地,“不可以在家里打,虽然很快可以解决。”他承诺过司平安和阿书要保护房子的安全。
“你们这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愚蠢护卫,请先离开世界吧。”盯着眼前的猎物,阿缇妮丝摊开了另外一只手,红色的花瓣从空无一物的掌心中飞散而出,接着化作千百只翩翩舞蝶,梦幻地包围了两人。
像是血般的鳞粉不断在空气中飘散,落地后开始腐蚀敌人的阵法。
“嗯?你是吞蚀者吗?”辨识了对方的能力,纸侍注意到那些鳞粉不断粉碎他的力量,然后传向了眼前的神族术士身上。
“万物会归向能够使用的那方,即使是物神,我只是将那些统一借用而已。”看着带回能量的蝴蝶在法杖上飞舞,开始吸收对方力量的神女其实有点可怜被盯上的护卫,身为神族,她具有与生俱来的慈悲心,想尽量让对手快点解脱。
“司平安说哭泣的吸血鬼很暴躁,平常虽然可以玩但是不要动他过头,不过他生完气就算了,也没关系。”
突然吐出了不相干的话语,无视于错愕的对手,纸侍抬起手,淡淡的风让他离开了踩踏的地面,就像刚清醒时漂浮在半空中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