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了几日,窗外日月轮换,直到一声开门声打破了平静。
言祈脸上换了根蓝纹布条,上面绘制着力量强大的圣纹。
见到他进来,长孙烬叹了口气,将手中棋子放入棋罐中。秦君竹眼神从呆滞恢复成清明,见到他微微点头问好。
“这盘棋你已经下了一个月了,还没思路吗?”言祈目光落在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已经有了一丝他看不懂的韵味。
“还差些火候。”长孙烬微笑着,将整个棋盘收起来,“已经到时间了吗?”
言祈点头,“对,你该走了。”
长孙烬闻言起身往外走,雪白的狐裘从座椅上滑落,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转身微微作揖,“再见。”
秦君竹目光紧紧跟着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言祈坐到原本放置棋盘的茶几旁,“小朋友,怎么不跟着了?”
秦君竹缓缓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们要让他去做什么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想到这里,秦君竹神色有些黯然,连带着他怀中的剑也像是蒙了尘一样黯淡无光。
“大祭司,阿烬会死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睛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
可言祈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抱歉,我也不知道。”
“这是战争。”
战争,总是会死人的。
窗外落雪纷纷,秦君竹看着看着,忽然起身告别,“前辈,我要回家了。”
他已经离家多年,现在,或许是时候回去了。
他也有他的责任需要承担。
于是秦君竹也走了,一席黑衣消失在满天大雪里。
言祈没有送。
他的目光落在雪中,落在距离此地很远的东冰战场。
……
“杀!”
一批批人站着杀进去,很少很少的人躺着出来。
这就是战争。
在东冰战场这个持续数年的战场上,不管是幽灵还是万联都投入了无数人进去。
谁也不敢停止,谁也不敢放松,谁也不敢后退哪怕一步。
谢飞真正看望伤兵,不过他看望的都是已经接受过治疗了的,真正治疗中的营地他不敢过去,怕影响药剂师们的救治。
“谢指挥。”有一个胳膊断了的老兵见到谢飞立即咧嘴笑了起来。
谢飞在他的床垫前蹲下,查看了下他的胳膊,因为是整个炸成碎肉的,没能保留肢体,且伤口上有影响愈合的力量,药剂师这边暂时没有能够让他手臂恢复的办法。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