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锐,在这个城市……三年了吧?”刘波看向吕强。
“三年四个半月。”
“你看,三年多,他没房没车,酒吧一年一续租,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酒吧,平时也不跟什么朋友来往……除了酒吧的人,你见过他跟谁来往么?”
安诺想了想,摇摇头。
“所以啊,这不很明显么?无牵无挂,随时一卷包裹就可以走,带上钱就行,行李都不用收拾!”
“所以您其实一直防着韩哥?”
“嗯,他也真有耐心……其实我都快放弃了,我都开始相信他的忠诚了……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啊,呵呵呵。”刘波得意地笑了,那样子好像看着一只撞进落网的老鼠,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最终厌烦了,被丢进水池里闷死。
“那……郑锐?”
“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我也没打算难为他,没必要!搞不好还弄巧成拙招来麻烦,只不过……算他倒霉吧!”
“他们……”
“韩子飞是死了,郑锐嘛……死啊活啊的,反正也差不多了。”刘波轻描淡写地说过去,好像两条人命不过是蝼蚁。
韩子飞送到医院的时候是活的,死在医院时消息全面封锁……安诺再一次确认,警局里一定有刘波的人!
“安诺,”刘波再递过去一杯茶,姿态随意柔和,好像一个长者带着几分宠爱、几分无奈看着自己的小孙儿,“安诺你还挺多愁善感啊,怎么?旧主难离?”
“老板,你要这么说,我可真没地儿站脚了。”安诺笑嘻嘻地说,“要不我识相点儿,赶紧走人算了。”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刘波笑着看向吕强。
“能用就行,反正又不用他去跟人磨嘴皮子!”吕强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从身后摸出一瓶矿泉水来。
刘波看向吕强的眼神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安诺再次确定,吕强的底儿得让于岱好好查查。
刘波拿过茶巾来把茶壶和茶杯抹干净,拍拍手说:“所以安诺,好好干!”
安诺立刻打蛇随棍地跟上:“是的老板,还有董均和张新民那边……”
“死人不说话,放心!”刘波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不是,”安诺快速地转移话题,“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问,这批货丢了,钱也丢了一半,万一那个李谦……听说他势力很大。”
刘波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具,吕强也终于抬起了头将目光收拢在了一起。
“这个是个问题,”吕强慢慢地说,“虽然这批货是他跟董均的交易,但是事儿是出在咱们这儿,说到底东西是因为咱们的人丢的,恐怕道儿上交代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