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个时空的历史,和我们的世界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干涉。”几乎是同时,其他人脑中响起了曲艳城的话。静默中,只能听见昆长欢哼着歌,让马步轻快地跑起来,进入了郊外的林中。
“因为几十年后人间也没有毁灭,祖麒麟根本没有成功。”他说,“这个时空中发生的事情唯独这一件是会影响到我们的世界的,但是既然没有任何后果,说明肯定有人阻止了它。昆罗衫将这样的一个凶神拉出巨门界,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就好像昆鸣是昆麒麟的安全栓,他……”
“你说什么?!昆鸣是……”
车慎微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昆长欢的歌声。所有人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等着他,尤其是曲艳城。
“啊……我……自言自语。”他冲昆长欢笑笑,感觉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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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熟睡着,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个夜晚过的并不平静,他将孩子送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确认他的父亲将人接走后才回来继续休息的。
然而,有人唤了他的名字。
“乐阳,醒醒。”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就见到月色下,屋内还有一个人影。
谢帝桐站在那人身边。四周有甜香在渐渐弥散。
“有客人来了。”他说。
昏暗的屋中,只有窗外马路上偶尔的车灯一晃而过。那是个消瘦而年轻的男子,黑色短发,驼色的上衣,打扮得很素净。乐阳很难记住他的脸,这张脸是那么平平无奇,就好像随处可见的一个男大学生。
他带着眼镜,面上无笑,只是稍稍对着乐阳点了点头,当做是打招呼了。
“这就是你说的人?”他走近床边,忽然伸出手,扳过了乐阳的下巴,说话声音轻而沙哑。这个人的手和死人一样冰冷,力气很大。他扳着乐阳左右看了看,就像是在看一只拴在集市上的家畜,“……太弱了。”
“他就是乐阳。”
“乐……阳?”青年人缓缓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这两年关于你的事情,我可听了不少。那他现在是……”
“是我的兄弟。”谢帝桐笑了笑。
那人也同时笑了。他的面部肌肉很僵硬,这次的笑就好像将一个面无表情的泥塑强行刻出了线条,“原来如此。可是你确定他能经过仪式吗?简直弱得和普通人一样。”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谢帝桐坐在床边,替乐阳梳理被青年弄乱的额发,“这么多年了,我们几个人还是第一次准备齐聚。”
“……你是说……”
“太多年没有添新人了。”他说,“添一个年轻的兄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啊。”
那青年木然的眼神转向乐阳的面孔,没有任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