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天天吵架。”斑斑递了一盏紫菜汤给陈冷翡,斜睨李半月一眼,“妈妈是大宝宝,需要哄着,别总气她。”话音将落,她变戏法似的拿出藏在背后的菠萝油和奶茶。陈冷翡看着奶茶表面上那一层烫熟的黄油,好奇心驱使她在碗沿抿了口。奶茶是咸的。她沉默地端走那个托盘,打算偷偷将奶茶倒掉。李云斑无比嘚瑟地笑。半月目送陈冷翡上楼,叹道,“坏女人,你把一个漂亮的小蠢货变成蟹皇堡配方的魔药了。”她那双秋水眸望回来,冰冷的手抚过李云斑脸庞,“叫你不要去你非要去,看,人家还单独给你发条推。”数分钟前伊莲恩深夜发推内涵李云斑。真场面。李云斑收敛笑意,“我不是占着马厩的驴,无论胡萝卜还是苹果都啃。我只是觉得她会很难过,想安慰她几句,可谁知伊莲恩是只刺猬。”她摊开手,“扎了我一手血。”铺垫到这地步已是李云斑的极限。于是下一秒她启唇问道,“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半月倏然半跪在沙发上,揽住她,攀上来,像蛇一样,绵软的唇略带凉意,压在她的唇角,又一次以实际行动拒答此问。李云斑想推开她,擒住她,将心底的问题一一质问,逼她回答。但女人的口腔温暖柔软,是李云斑贪恋的那一份缱绻。理智苏醒前李云斑将半月抵在沙发背上,纠缠不放。这种厮缠于她而言已是一种本能。从前她靠这个汲取安全感,为自己虚构一份爱与一位妻;现在她借此宣-泄自己的情绪。这两种情绪名唤凭什么与为什么。“正面回答别人问题很难吗?”李云斑扯开半月衬衫上的扣子。“你在台前,口口声声全是忠于-党,忠于国,为人民服务,打造透明-政-府,我怎么不记得我换了护照?要不你帮我回忆一下我是何年何月何日改得籍?”她手压在半月心前,却不敢用力,“你是不是没有心?”“不要去找她对峙。”半月下颌抵在她肩,侧过头,咳了几声,“也别去问情由。”“你知道她骂我什么吗?”李云斑掰过半月的脸,垂下颈,撬开女人齿关。在舌尖尝到血腥味的那瞬要答案还是要欢-爱这道二选一的难题化简。“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李云斑挪开,挨在半月身边,很细地喘。事实证明她只是望之三十如许。岁月蹉跎年复一年,至今垂垂老矣,她仍在原地打转。她最终还是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半月从她怀里挣出手,冰冷的指划过她的脸颊,发音吐字时尾音懒散,“觉得腻了?”“怕你死掉。”李云斑额有细汗,“别跑,回来,给我抱抱。”她自制力大不如前,不知是上了岁数的缘故还是终识人间滋味的因由。从前搂搂抱抱也挺开心的,现在她却只想要正题。“我的身体也就是这个样子,没意思的……”李半月揽过李云斑,拨长发回背后,刻意铺散开,拉起衬衫领子,系扣,理裙。她折过颈,低语,“我打算送冷冷出去读书,你去做副馆长吧。”“不要。”李云斑拒绝,“我要回电影学院当老师。”“鸢尾国的副馆长。”李半月语气亲昵,像逗小猫,“你心心念念的花都。”“我不要。”李云斑眉颦着,还在往怀里拱,“等她安顿下我就回来。”一想到未来的生活她心情一扫往日阴霾,“我们去淞州好不好?”她眼神灵动起来,勾住半月的颈,“我打算去讲课。”李半月捧着李云斑的脸,趁机把李云斑脑袋按到一边挡住,失笑,“姐姐的斑斑呐,究竟何时才会长大?”她回首,视线定在二楼。陈冷翡站在那,臂搭在扶手上,往下望,视线交汇那刻她胸口微一起伏,似是叹了口气。李半月垂颈亲了下斑斑的发,很慢地用口型道出一句话——“真糟糕,你妈妈喜欢大坏蛋。”--------------------作者有话要说:陈妹长这么大没疯没抑郁还everyday和李半月叫板+冲李半月亮水果刀+弄晕她娘就间接证明她不是个善茬温柔的女孩都很可怕的(温柔乡,杀人不见血嘛)李半月这个妈还将就吧,陈妹掏出一份跨学科且狗屁不通的玩意给她看她没说这是放狗屁,她拿出手机边查边看还很认真的给了个意见……陈妹喜欢斑斑啦,所以她不喜欢叫斑斑妈妈,还想拐斑斑离家出走,拿李半月当情敌,成天心里酸溜溜……可惜她是——————破镜重圆系列标准好人卡忠犬女二剧本,她对斑斑再好斑斑也不会跟她的,所以被斑斑这个女人气到一秒变直(不不不不没有鸡腿肉鸡蛋盖浇饭,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