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转了转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猗窝座,粉色头发,有纹身……有种熟悉的既视感。
此时远在咒回世界中的宿傩瘫在骨骸组成的高座之上,鼻子忽然一痒“?”
“醒了吗?醒了吧。”童磨笑眯眯的挣脱开了花子的手,本来苍白的脸颊被花子捏的微微泛红。
花子惶恐的看了一眼四周,他记得自己应该还在屋子里睡觉来着……原来刚刚不是梦吗?!
无惨看着被自己花了好大心思挖来的员工预备役在底下犯蠢,心情不太美丽,不等花子反应过来,无惨的背后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色触手,将他缠住,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路将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还记得我吗?”无惨猩红的眸子看向了地上有些无措的花子。
花子仰头看他,男人的脸在帽沿下有些看不清,唯有那双眼睛反射出冷冽的光,像某种冰冷粘腻的爬行动物,他很清楚,这就是之前将他带到这里的人,花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会为你带来新生。”他听见站在面前的男人这么说着,刚刚拖拽他的那只触手似乎变成了一只凶兽,狠狠地咬伤了他的脖颈。
“!”毫无防备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咬在他脖子上的东西给扯下来,但下一秒他就无力的蜷缩在了地上。
痛!太痛了!
那东西不仅将獠牙插进他的血管,还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了什么东西,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开始往全身各处的血管蔓延,像是岩浆一样腐蚀掉他的身体组织,痛到他没力气叫出声来。
“这是对你的恩赐,满怀敬畏的收下吧。”在挣扎中,花子听到了男人这么说着,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大比兜,这明明就是迫害!果然童磨那个屑不会送他来什么好地方的……
但很可惜,他现在痛的只能蜷成一团发抖,没办法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最难熬的不仅是疼痛,花子感觉到有些东西想要钻破他的皮肤生长出来,就好像他身体中潜藏的怪物在渐渐苏醒一样。
无惨满意的看着花子脸上的皮肤一点点裂开又一点点愈合,这表明他的血液已经将花子的身体改造的七七八八了,这种恢复速度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他收回了触手,花子脖颈上两个圆形的伤口迅速的恢复的平整光滑,隔着花子散开的红发,他隐约看到一双如同猫科动物一样的竖瞳在盯着他。
疼痛如同潮水般褪去,无惨注入的血液已经不再如同岩浆般灼痛他的身体,花子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了身体。
“经历痛苦是前往永生的必经之路,你该感谢我。”无惨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恢复了原样的花子“从今以后你就是上弦六了,至于名字……你就叫夜枭吧。”说罢,无惨转过身示意鸣女,鸣女拨了拨琵琶,突然出现在无惨前方的门打开了,无惨整了整衣领,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饿呢,是幻觉吧。
花子顺从的和几名上弦一起一起低头恭送无惨。
直到那扇门关上,花子才想起来夜枭=夜宵……那位大人的取名水平跟屑人磨磨头有的一拼。
“真开心呢!”童磨笑着和花子勾肩搭背“这样你就跟我们一样了。”童磨十分感动的拉起他的手“永远没有烦恼了,不会死,不会生病。”
花子越听越不对劲“等等……?”
“……”黑死牟开了口“无惨大人将你变成了鬼,跟我们一样。”
“你很幸运,一进来就是上弦鬼哦。”童磨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又紧了几分“我刚刚有听到你肚子在叫哦,是饿了么?”
“我有带吃的!”童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袋子,他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只看手指就能想出这双手还完整的时候是多么的漂亮,他兴致勃勃的把手指递给了花子“是漂亮女孩子的手指,虽然没有多少肉,但是里面的软骨很好吃!”
花子惊恐的往后连退了几步,他压下从胃部涌上的恶心“…这,这是人的手指?”
“没错,都说了我们是鬼,当然要吃人啦。”童磨笑得露出了尖利的虎牙。
“没什么意思,我走了。”猗窝座抱着胳膊看了半天,只觉得新的上弦六不太聪明。
“老夫也……走了。”老人模样的半天狗佝偻着身子离开了。
至于玉壶,玉壶早在无惨走之后就早早的溜了,他要创造新的艺术品,没功夫看一群无趣的傻瓜们叨叨!
花子捂住了嘴,以防自己现在就吐出来……让他吃人还不如让他去死!
童磨似乎看透了花子的想法“哦呀,你在为吃人这件事而痛苦吗?可我们是鬼,他们是人类,我们不是同类呀,再说了,人类活着多痛苦啊,穷人害怕明天没饭吃饿死,下雪天被冻死,富人害怕疾病,害怕钱财散去,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但是只要我们把他们完完整整的吃进胃里,这样他们不就和我们一起获得了永生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花子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黑死牟的身边跑开了,他要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鸣女的面部被长发遮挡住了,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她只是拨动了琴弦,花子的脚下一空,他直直的落到了之前属于他的那个房间。
花子现在的情绪没前一晚那么乐观了,他感觉自己并不是主角,他好像那种二流里的大冤种配角。
既然童磨说了鬼要吃人,他不吃的话能不能被饿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