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话刘挽乐意了,“一言为定。”
“陛下快来瞧瞧泰永想出的主意。”霍去病总是在关键时候出声,给刘彻和刘挽台阶下,刘彻瞥过霍去病一眼,无声的冲他挑挑眉,霍去病坦然的朝他一笑。真要刘彻和刘挽翻了脸,他帮谁都不对。
那么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不让他们吵起来,他也就不需要做出选择了对吧。
刘彻既然能够答应刘挽,证明有些事情刘彻是有数的,正因为如此,他也知道刘挽提出的这些要求都算不得要求,不答应的刘彻才是真有不把人当人的意思。
对别人刘彻可以,对刘挽,观刘挽像是愿意受这种气的人?
从小到大任劳任怨的刘挽,对刘彻最大的要求只有一个,信她。
如果不信,别用她。
刘彻属实从来挑不出刘挽的毛病,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刘彻不得不退而避之,毕竟谁有理谁没理,如今的刘彻尚未到完全不讲理,随心所欲到极致的地步。
“好,朕瞧瞧你们把事情办得如何。”刘彻走了过去,一眼看清上面贴的字条,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不假,却是用最简单的一句话道明那样一个人的性子和为人,以及能不能做事。
“泰永说查看所有的官员档案是为了了解官员们,都看了一回了,总不能回回都把人从头看到尾。写出一句总结以备后用,到时候不管是陛下还是后来的接任者都可以省去很多事。陛下,泰永一直如此,事事都为陛下和大汉筹谋准备。”霍去病补充上一句解释清楚眼前到底算是什么情况,好让刘彻知道,别总想刘挽的强势,刘挽不过是不愿意受委屈罢了,那都是刘彻给宠出来的。
自己宠出来的人,不管变成什么模样都得受着是吧。
刘彻迅速扫过,瞧了好几个熟悉的人名,随后又对上了,当然,刘彻问:“怎么没有兵部的人?”
这话问得够直接也够坦荡。
刘挽也答得理所当然的道:“旁的人我信不过,他们送上来的评语我还得重新看看,舅舅那儿我还是信得过的,是以我让舅舅写。写好之后给我送过来。”
作为一个使唤自家舅舅的人,刘挽完全没有压力,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可。
刘彻转头扫过刘挽一眼,“不错,朕算是明白了,在你这儿没有你用不了的人。”
刘挽只当了是夸赞的点头道:“父皇把舅舅给我不就是让我用的?我岂能辜负父皇的一片好意。”
于刘彻,或许他有许多的顾忌不怎么敢用卫青,刘挽可没有。
像卫青一样的聪明人太少,合用又可信的人那简直是稀有动物,刘彻的顾忌在刘挽这儿完全不存在,刘挽搁置自家舅舅不用才是真正的傻子。
“舅舅也是想为大汉尽心。陛下是知道的。”霍去病又在这个时候补一句,以肯定一件事,不管是在刘挽的心里还是刘彻的心里,都知道卫青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何把卫青用好,更是有数。
“你打算从中挑一个出任门下侍中吗?”关于卫青的话题点到为止,刘彻如今只要弄清楚刘挽的另外盘算。
不料刘挽含笑与刘彻对视道:“只在父皇。”
各司其职,各尽本分,刘挽只要将规矩立好,接下来的事如何做,怎么才能做得更好,请刘彻自己决定。
越俎代庖是不可取的,尤其碰上的是刘彻这样一个皇帝。
一直执着于权力,稍有一点风吹草动,连刘挽都不可幸免的成为刘彻所猜忌的对象,难道不足以证明刘彻这个皇帝的专制霸道?
一向有分寸的刘挽以后只会更有分寸,断然不会越过线。
人,没错,吏部负责把人员名单统计上交,剩下的不归刘挽管不是吗?
要用谁不要用谁,请刘彻自己决定。
刘彻不得承认,刘挽好像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这样的本分守礼,也懂得放权。不归她的权她从来不碰,哪怕是被刘彻递上去也一样。
不错,刘彻很满意于刘挽的态度,也知道刘挽在其中并没有多少的私心,然作为一个帝王,他不得不防。
刘挽是他的女儿,他要用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一点,刘挽的影响力在不断的扩大,将来会不会继续扩大,刘彻都不敢保证。
就现在刘挽规划好的一切,证明那样的影响是一定会继续扩大的,刘彻不得不压一压刘挽,也是想知道刘挽心性是否依旧,也要知道他们之间是否都没有越界。
事实证明刘挽依然是刘挽,是他最最懂事的女儿,永远都懂得所谓的分寸,绝不过界。
这让刘彻至少可以稍稍放一放心,而不至于现在就不得不自断其臂。
“门下侍中。”刘彻脑子里闪过万千的思绪,无一不让刘彻不得不静下心,同时也在下定决心。
有些位子既然说了宁缺勿滥,那就应该宁缺勿滥。
此时此刻的刘彻依然仔细的扫过刘挽标记的人,还用了不同的颜色区分,这样区分的意义所在,或许别人无所觉,刘彻很快寻到规律,“怎么?标红的你想要外放?”
“知我者父皇。”刘挽笑眯眯的接过话,坦然的承认刘彻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她正是有这样的盘算。刘彻以为如何?
“可用?”刘彻要问出的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一句话,那样的人可用不可用。
“可雕琢之玉也。”刘挽如是回答,标红的人或许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于很多人而言,这些人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以为世间相当的美好,他们只要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奋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