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挑起眉头问:“这一次你准备出征了吗?”
“去,肯定要去。”在朝堂上跟人斗心眼属实累人,还是出去外头真刀真枪的跟人斗更爽快。刘挽如今在朝堂上布的局,也须得西域那里有强而有力的政策和军队作为后盾才行。
况且匈奴不肯归附,怎么也得想想办法治一治他们。
不服,打服为止。纵然过个几十年他们还会卷土重来,那也得压着他们打,至少换得几十年的太平都是好事。
刘彻颔首道:“你是得去,漠北的好多事你挑了头,想真正落实除了你再无别人可以。不过,你舅舅还是让他留下吧。你和去病去够了。”
思来想去,刘彻依然决定放一放卫青。
结果收获刘挽一脸的不认可,脸上的表情无一不在控诉刘彻的暴殄天物。
多好的卫青,多会打仗的人,刘彻也能搁置一旁不用。
“匈奴不能打,其他地方让舅舅去不行吗?非要把人放在家里,浪费舅舅的能力。”刘挽眼神的控诉刘彻想当作完全看不见听不见,得,刘挽必须得说出口。
刘彻无奈的道:“你连朕让你舅舅坐什么位置都不管,倒是管朕让不让他打仗。”
不料刘挽理直气壮道:“为将者,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愿意留在家中等待时间的流逝。我要是打了一辈子的仗突然被人放在一旁不用,我一准受不了。”
“你舅舅可以。”万万没有想到刘彻自然而然的接话,甚至是相当的笃定道:“你舅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一点你和去病都比不上。”
瞧,刘彻能不知道卫青?
正因为太了解,太清楚,所以可劲的折腾。
刘挽有时候对刘彻的心理也不禁生出怀疑,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皇帝,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忠于他而有能力的臣子,把人放在一旁不用?任人蹉跎而老去呢?
“你舅舅这样的人你不害怕吗?”刘彻突然冒出这句话,刘挽瞬间懂了刘彻为何如此,说是忌惮,何尝不是恐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大将军,这样的人若是有了二心,这天下会不会易主?
刘挽提醒道:“父皇,大汉的军队认的是您。您要是不放心,不如让军队的人也都一道识字?正好他们都是忠于大汉,愿意为大汉出生入死的人,若他们之中的人都有治国之才,父皇觉得大汉还会缺人吗?”
同刘挽难得说一句实话的刘彻万万没有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刘挽又冒出新主意来。
教军中将士识字?
这个事也是可以做的吗?
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刘彻脑子在飞转,天人交战的一个情况,到最后,刘彻道:“朕需要你做成绩让朕看到,证明一切的可行性。”
显然刘彻是心动的,要是一支军队只认皇帝能不好吗?
领军打仗再厉害的始终只是一个将军而已,大军只认皇帝,刘彻还用害怕被人反了?
可是这其中的尺度,一个掌握不好很容易适得其反。
刘彻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样的事。
针对刘挽提出的种种建议,刘彻在有条不紊的推行着,但纵然如此依然不太够,怎么有一种随着刘挽解决的事情越多,相对应了也产生更多的问题?
想到这里,刘彻难免沉下脸,这并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刘挽那儿呢,对刘彻沉下脸的事也不怎么当回事。
同刘彻分外认真的询问:“那从我的女兵先入手?”
纵然上回的河西之战刘挽没去,但刘挽的女兵们表现个个都不俗,如今谁提及刘挽的女兵敢有半分轻视。
这样的成果不管让谁看了都得在心里犯嘀咕,刘挽还真是做什么成什么?
反正刘彻那儿是完全相信的,刘挽做事没有她做不成的。
以至于刘彻在想,官制一改,掌六部的实权该交给谁来?
六部负责的事情相当多,整个大汉的实际运作和六部息息相关,因此对比其他两省,尚书省是极其重要的。
谁来作为这个尚书令既能将规矩立好,又能让人心服口服?
一时间刘彻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以至于完全没有听见刘挽都说了什么。
说了老半天话依然得不到回应的刘挽一抬眼,好的,亲爹在发呆呢?不知是在纠结于什么想得如此的入神,刘挽也不打扰。
眼下刘挽的心境大概是不急,不慌,以至于也不管刘彻是怎么样发呆,等刘彻回过神再说。
好在刘彻也没有愣神很久,反应过来后的皇帝陛下第一时间问:“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