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里确实也有精通天文历法,奇门八卦,命理之数的人。最近这一两年,好像这些人都很忙,忙着和阴阳家的人合计
不答,并不代表戈央不知道答案。
“乔娘呢?”卫青终是问上一句。
戈央小声答道:“长公主昏迷的事情被陛下察觉,陛下恼怒乔娘犯下如此大错,重罚乔娘。长公主命奴婢为乔娘治伤,又向陛下求情,请将乔娘送出宫去。”
人不在刘挽跟前,且刘挽眼下的情况,等乔娘伤养好回来,不定怎么样。让乔娘继续留在刘彻那儿,怕是性命堪忧。
倒不如趁刘挽此时所求刘彻绝无不应之时,刘挽为乔娘博得一条生路,算是谢乔娘多年追随在刘挽身边,任劳任怨,周全安排。
卫青问:“你们两个能照顾好泰永?”
等闲公主的身边,谁没有七八个人随身伺候,独刘挽自打学武之后,以前卫子夫派给她的侍女嬷嬷都渐渐只负责外围,后来固定跟在刘挽身边只剩下戈央、乔娘、鹿竹、华柬。那么几个人里,乔娘统领全局,能近身伺候刘挽的独乔娘和戈央。眼下乔娘被罚,又被送出宫,刘挽的身体又是这样的情况,靠戈央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
“陛下是要另派人过来的,是长公主不肯。”戈央继续小声的回答。
一个乔娘受罚,满背的鞭痕,只剩下一口气了。刘彻勃然大怒之下没有半点留情,刘挽怎么可能不担心再把其他的人弄到身边伺候,又再造就另一个乔娘。
卫青额头的青筋不断的跳动,显得有些恼怒,“泰永昏迷多久会醒?”
“不知。有时候会睡小半个时辰,有时又会突然惊醒。”戈央也不喜欢这种完全捉摸不透的情况,可她试过多种多样的办法,却是无用。
“啊,舅舅怎么来了?”刚说完,刘挽睁眼,瞅见卫青的脸,刘挽暗道不好。瞥过戈央缩了缩脖子,得,又是一个把她全卖了的人。
卫青黑着一张脸道:“我要是不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刘挽神情自若的道:“瞒到瞒不住的时候。”
对喽,被他们知道她眼下的情况,一个个都得跟她把心提起来。
“去病知道吗?”卫青拿刘挽半点法子都没有,唯有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意,压低声音的问。
刘挽心虚的道:“我都不敢和娘住在一块,表哥忙着练兵,我没往军营去。”
隔得远,只要人不跟刘挽时常待在一块,不会有人察觉刘挽的异样。
卫青听明白了,刘挽赶紧捉住卫青的胳膊道:“舅舅千万不能跟我娘和表哥说。”
“那你仔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戈央也罢,鹿竹也好,都只会是一知半解,独刘挽比较清楚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挽无法,让戈央和鹿竹退下,含糊的道:“生机被夺,寿命将近。”
这是卫青绝想不到的答案,“怎么会?”
过于逆天这个答案,刘挽敢说出来吗?真要说出来,卫青会不会想到霍去病?
一个刘挽够让卫青操心的了,再加上一个霍去病,还让卫青活吗?
刘挽果断决定把事儿捂实,况且,她觉得吧,霍去病的命数未必见得不能改。
卫青只能看到刘挽头顶,也避免刘挽因情绪外露而让卫青看出端倪。
然,卫青依然得问:“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果然,刘挽抬起头很是无辜的问:“能有别的事?”
仔细观察刘挽后的卫青心依然紧着,问:“你问过阴阳家的人了吗?有没有办法改变?”
让卫青接受刘挽寿命将终,怎么可能。
“在想,我也在让其他人找。”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安夫人不管怎么说,她虽是第一个告诉刘挽答案的人,并不代表刘挽完全要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无论有多少人说了多少斩钉截铁的话,刘挽都应该试一试。唯有直到最后一刻没有人有办法解决她的困境,才是刘挽愿意放弃的时候。
“不过,我也不得不预防,或许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刘挽做了最坏的打算,试一试,或许能够改变,倘若变不了,也不得不考虑她要是不在,该如何安排。
卫青想到刘挽这些年做的事,不断的将手中的权利交到别人的手中,又在不断的将多年的成果扎实。
吐一口气儿,卫青问:“让陛下压下弹劾你的奏本,让人在藏书楼大闹都是在准备?”
“是,为父皇,为大汉,为娘,为据儿,为卫家。”刘挽细数着一连串的计划实施得利的到底都有谁。涉及之广,人将得利几何,让刘挽不得不考虑顺势为之,甚至在其中推波助澜,以求达到她要的效果。
卫青动了动唇,他和卫子夫说过,有刘挽在,大可不必过于忧愁,自然,他不会不明白,如果刘挽出事,对卫子夫、对刘据、对整个卫家是何等大的损失。
“舅舅放心,我真有个万一,我会拼尽所有给娘和据儿留下保障,会让他们,卫家,纵然我不在,也得以保全。”刘挽眼下在做的正是这样的事。
“不会有万一的。”卫青并不希望有这样的万一。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
刘挽扬起笑容道:“对,怎么可能会有万一,我会努力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