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刘挽一听连忙道:“那不成,藏书楼和安容处的事给我一个教训,证明亏得我事事都养成习惯和父皇禀告,否则这般利于大汉,利于父皇的事,落到我一个人的头上,未必不会成为一把悬在我脖子上的刀。民报的性质算是两者间的综合,我一点都不想以后父皇想起我时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句居心叵测。”
实话实说的刘挽更让刘彻莫可奈何。
“我并非要怪父皇,这天底下算计父皇的人太多,父皇没有办法相信旁人,我又不想事后找补,倒不如一开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父皇。事无不可对人言,比起事后想方设法让父皇相信我没有异心,我宁可从一开始让父皇知晓我的用心所在。”刘挽理解刘彻所处的位置,太多的人企图通过刘彻达到目的,为此,刘彻不相信任何人。帝王的疑心无可厚非,刘挽好在有私心的同时,并无不可对刘彻不能言的事儿,所以完全不打算骗人。
刘彻伸手抚过刘挽的头,“天底下要说最值得朕信任的人,你是一个,去病算一个。”
两个由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他们的心思从来不曾掩饰,算计,得失,从来也都以刘彻为重,刘彻相信他们。
刘挽笑笑道:“那是孩儿的荣幸?”
刘彻一指弹在刘挽的脑门上,十分不客气的道:“办你的事儿去。”
想了想又叮嘱道:“小心些。”
刘挽的情况,刘彻没有再一次碰见刘挽昏迷,但刘彻知道情况定然相当不好。刘挽做事再有分寸,忙起来也是不管不顾的。
“是。”刘挽扬起笑容依然如同从前那样的明媚。刘彻凝视刘挽,对刘挽并没有生出恐惧,一如既往,其实也在想,刘挽当真不怕吗?
不,刘挽怎么可能会不害怕,无非是怕来也没有用,刘挽干脆不怕而已。
只是刘挽刚从刘彻那儿出来,华柬送来一则消息道:“长公主,乐奴送进来的信。”
刘挽从华柬手中接过,迅速打开竹筒抽出信,仔细扫过信中的内容,刘挽一顿,“陈家,竟然不是馆陶姑祖母出手?”
是的,刘挽突然一顿。华柬连忙补上一句道:“长公主,馆陶大长公主送信进宫,请您得闲去一趟府上。”
第380章书不能白读
得,刘挽正为华奴送上来的消息震惊,结果馆陶大长公主在见刘挽?
刘挽捏紧信思索半响道:“走,去馆陶大长公主府上。”
华柬无二话,当即让人备马。
“备车。”刘挽补一句。
华柬反应过来,很是懊恼,他怎么总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刘挽迅速准备回城,不料出上林苑时,碰上一个人,一个让刘挽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长公主,似乎是萧定萧郎君。”刘挽在马车内翻阅账本和公文,华柬、鹿竹、戈央骑马,别的人见着无所谓,见着萧定倒也还好,架不住萧定旁边有一位女子,而且两人举止很是亲密。
华柬断不敢视若不见,立刻禀明刘挽,刘挽打开车窗,确定不远处确实是萧定时,刘挽吩咐道:“去请他们过来一趟。”
刘挽并非一个恶意揣测旁人的人,萧定和刘嘉的婚事定下,要不是刘挽在中间没有定下婚事,卫子夫也该操办起刘嘉的婚事。
况且,刘挽既早早为刘嘉备起嫁妆,也未尝没有要送刘嘉出嫁之心。
萧定这个人,这些年观其行事为人,藏书楼内不少的儒士都对他赞许有加,刘挽虽与他接触不多,也让人好生引导教育,毕竟唯有真本事才是一个人的底气,想刘嘉将来的日子好过,身边人不好太过糊涂,否则吃苦的将是刘嘉。
华柬得令立刻过去相请,萧定在见到华柬那一刻,脸色一变,待得知刘挽在不远处,恰好将方才的种种尽都收入眼底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华柬都看在眼中,并不多言,刘挽对亲人一向维护,刘嘉和萧定的婚事,当年算是刘挽一手促成的,萧定多年表现不错,并不代表一但萧定越过底线,刘挽和刘嘉会忍。
萧定是不想过去,但他更清楚的知道,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表哥。”和萧定一块的女郎慌张的唤一声,伸手想捉住萧定的衣袖,萧定第一时间避开,和女郎保持一定的距离。
“华公公请。”萧定知晓避不过,心中思索的是,他该如何解释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华柬请他们先行,萧定将来是要娶刘嘉的人,在婚事没有生出任何的变故前,华柬牢记一点,客气,有礼。
萧定和那位女郎一前一后的走到刘挽的车马前。
“长公主。”萧定和女郎都福身见礼,女郎偷偷抬头瞄了刘挽一眼,无非想知道,名扬天下,世人皆知最得刘彻宠爱的刘挽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刘挽颔首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明明很是平静的语气,萧定待要解释,刘挽道:“藏书楼关了,有些消息你未必知道,碰上了我便与你说上一声,算是给你提前准备的时间。萧家家业再多,不及你自己有本事。当年我让你去藏书楼学习之意,你也想知道多年苦读有无用处,应试,最迟定会在明年三月。”
作为幼子是没有继承权的人,一味靠别人怎么可能靠得住,刘挽提点萧定,是让他准备准备,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出头。
闻此言,萧定浑身上下都透着激动,“当真?”
察举制啊,哪怕是先前的世袭传承,都很难轮得上萧定这样的人。
纵然家世不错,无奈大汉朝几十年下来,家世不错的人多了去,萧定但凡想出头,都得越过自家的兄长们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