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眼下的卫青正在外头等着匈奴兵马来。
刘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结果依然没有人去。
“来人,将他们全都押解回京,告他们一个玩忽职守。”刘挽不带犹豫,真以为她吓唬人呢?且请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是不是吓唬人。
刘挽一声令下,周围的将士立刻上前要将人拿下。
无宜缩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他哪怕昨晚不配合,后来到现在都相当配合。
“长公主,我们毕竟是朝廷,陛下派来的官员。”有人硬着脖子提醒刘挽,他是觉得自己有理?
刘挽不屑的道:“难为你也知道你是朝廷,陛下派来的官员,看看那边的尸体,再看看朔方城乱成一团,脏得不像样的周围,告诉我,你们对得起朝廷,对得起我父皇?我在这儿,奉命前来接掌朔方城,不过是要登记你们的生平经历,了解你们的本事罢了?怎么,不肯配合的你们眼里有朝廷,有我父皇?”
想跟刘挽论理,真真可笑。
“长公主,长公主,我们说,我们配合。”刘挽的态度过于强硬,谁敢赌刘挽究竟能不能把他们全都送回长安,治他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
出仕不易,如果他们家底足够厚,何至于来到百废待兴的朔方城。
百废待兴等同于一切从零开始,但凡他们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或者想要一展本事,都不可能选择来这儿。
刘挽不耐烦道:“偏要探探我是不是好欺负才肯配合,有病的你们。”
一群官员,包括无宜在内都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分外的憋屈。
谁不是这样的,哪有说朝廷派个人过来,他们都会二话不说配合的。
本来都不知根知底,又不能确定大家的目标是否一致,谁不得试探一二,确定对方到底可信不可信,再考虑以后如何行事?
独刘挽一来,好,她的底他们一点都没有探到,反倒想要他们把自己的老底全都掀了?
谁都觉得试探是人之常情,他们不配合有问题?
架不住刘挽不管他们那些小心思,她反正目标明确,用最快的速度接管朔方城,无论是城中的匈奴人亦或者自家人,她都要了解。
刘挽一眼瞥过无宜,无宜毕竟被吓得够呛,赶紧到一旁的案几下的蒲团入坐,“诸公请。”
哦,挺客气的。
刘挽评价着无宜对人的态度,瞧着一旁说要配合的人依然在那儿你推我,我推你,显然都不怎么乐意当第一个出头的人。
“我数到三。”刘挽的耐心是有限的,明显没有睡好,想到操心事不少,她得一样一样的去解决,见不得他们在这儿浪费她的时间。
“一!”
刘挽说数数,真开始数,一旁的人清晰感受到刘挽在说数数的那一刻开始身上的气势在变,眼中的杀意在不断的聚拢,无宜握笔的手不由一抖,他昨晚见识过刘挽一言不合既要他小命的样子,他绝不会认为刘挽纯纯在说笑。
不过,怎么说呢,无宜不厚道的觉得,要是眼前的这群人依然觉得可以欺负小孩子,呵呵,自该让他们尝尝踢到铁板的滋味。
“二。”刘挽都没怎么喘息,准备继续,那头突然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大声的道:“周池,周池,长安人士,最喜欢木工,自荐前来建朔方城,更为瞻仰墨家各位高人。”
人是刚跑来的,想了想补上一句道:“为郡丞。”
大汉官制是分封与郡县并存,一方郡守,在汉景帝二年后改为太守,郡置守﹑丞﹑尉各一人。守治民,丞为佐。
刘挽示意他继续,周池想了想补上道:“家中清贵,祖上出过几个官,我为家中老二,本来以为我这辈子也就捣鼓捣鼓木头过一辈子,万万没有想到有出仕的一天。不过,太守之死真是意外,他是为了阻止争斗才往前头去的,万万没有想到没能拦住,反而丢了性命。”
提起太守,周池显得很是失落,人命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太守人不错,本事虽然差了点,不承想拉架拉得人都没了。朝廷都没说怎么是要嘉奖亦或者惩罚。
刘挽顺口问:“太守的尸体呢?”
难为刘挽能问起此事,周池显得低落的继续道:“说来也是可怜,太守被人误杀,尸身更被践踏不成人样。还好已经入土为安,长公主要去祭拜吗?”
一群人都将视线落在周池身上,好想问问他怎么敢跟刘挽问上一句。
“殉公者,自当前往祭拜。”可是,让他们震惊的何尝不是,刘挽竟然同意了。不是,刘挽有那么好说话?
第264章再议
想想方才刘挽的态度,谁能觉得刘挽好说话。
无宜自不用说,昨天刘挽一身血的让人拖着他们往匈奴的尸堆去,全然没有一丁点作为孩子见血的害怕。说要他们的命,在她身后的人刀都齐刷刷亮出来,只待刘挽一声令下,一个都别想活。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会有人觉得刘挽刚刚让他们配合时候的态度很好吧?完全是不听话不配合,即让他们去死一死的架式。
可是,刘挽真要去祭拜那一位死去的太守?
反正纵然听到刘挽说这话,他们都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