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据性格温和,是个如玉的性子,说句不好听的话,看起来很是好欺负。
刘彻偶尔见着刘据温吐柔和的样子,拧起眉头流露出的不悦让卫子夫的心不能不紧。
她害怕担心,生怕刘据不得刘彻之心。
“母后。正因如此,泰永在外面更好。况且据儿还小,现在说不得父皇之心未免言之过早。”卫长公主无法,唯有继续宽慰卫子夫之心。
卫子夫苦笑了。并不认同。刘据还小吗?刘挽从周岁便日常跟在刘彻身边,刘挽在未央宫听学,在宣室听刘彻处理商议国事。三四岁口齿伶俐后的刘挽更是一番慷慨激昂请迎战匈奴。
多少年来,刘挽从来没有改变要为大汉灭匈奴。也越发刘挽宠爱。
如果没有刘挽的先例在,刘彻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卫子夫或许不会那样害怕。有了对比,她便明白,刘据不入刘彻之眼。
第273章你不可有门第之见
卫子夫心里急,急,她也没有办法改变刘彻的态度。而让卫子夫现在纠结的是,刘挽没有察觉刘彻对刘挽隐藏的不喜吗?瞧刘挽一副无所谓又要领着刘据玩的态度,卫子夫拿不准。
不错,刘据的性子敦厚,温润如玉不好吗?
反正刘挽并不认为每个人都要像刘彻一样,大张大合,嚣张霸道。
况且,刘据虽然才四岁,书读了不少,刘挽一考,好样的,小神童呢。
只是好卷啊,才四岁的人不仅要读书识字,听到刘据说他每天要练三张大字,刘挽同刘据道:“以后不练。在你五岁之前咱们都不练字,一会儿我去寻娘和父皇,让他们同意你暂时不练字。别把手写坏了。”
刘挽看着刘据的手,真怕把小孩子的骨头弄坏了。
刘据被刘挽握着手,脸不由的红了,刘嘉在一旁道:“母后整日的拘着据儿,我想把人带出去玩母后都不肯。总说他要是现在不努力,怕是一辈子都休想像你。”
刘挽目光幽深的望向刘嘉,像她啥的,听起来不觉得渗得慌吗?为何要像她呢。
“据儿,别听人家乱说。你不用像我。”刘挽看着眼前粉嫩的刘据,再一次感慨自家母亲和父亲基因强大,瞧自家的弟弟长得何其的可爱,将来一定会是顶顶的美男子。
刘挽是喜欢漂亮孩子的,忍不住上手轻轻的捏了一把刘据的小脸蛋。哎哟,手感真好。终于体会到当年霍去病和刘彻的乐趣了。
刘据圆溜溜的大眼睛落在刘挽的身上,似在无声询问刘挽为何捏起他的脸。
“我们据儿多好的孩子,谁都不用像,只要做你自己足矣。你告诉二姐,平日最想做什么?”刘挽果断转移话题,作为一个捏小孩子脸的人,确实有点欺负人。想当年她同样不喜欢被人捏脸。
咳咳咳,捏一回,捏一回哈!
被问到的刘据一愣,“想做什么都可以?”
刘挽肯定的答道:“对,想做什么都可以。”
“堆雪人。”刘据指着面前的雪,眼睛亮闪闪的回答。
刘挽不由回头望向刘嘉,刘嘉摊手光棍的道:“不能怪我。娘不许,身边的宫人不许,我想带他玩,我又不是二姐。”
刘嘉要是敢不听卫子夫的话,卫子夫是敢揍她的。
“走,二姐带你玩。”刘挽无二话,领着刘据往外走,同时脑子也在飞转。她料想卫子夫对刘据寄以厚望,定像眼珠子一样护着他的,本来刘挽想的是过个一两年她再给刘据寻先生,寻玩伴,男孩子的养法和女孩子本不一样,岂有怕这儿怕那儿的道理。
如今看来是不能拖了,她得早些给刘据寻先生,寻玩伴。这件事得经过刘彻同意拍定。
刘挽招呼刘据走的同时,不忘同刘据道:“毕竟在丧期,咱们悄悄的玩。要说宫里雪最厚的地方莫过于未央宫,咱们到未央宫给父皇堆个雪人,一会儿我再给你做个小冰人。”
听说要到未央宫,刘据脚步一顿,刘挽在迟疑那一会儿抄手将人抱起,刘据
刘嘉瞧着刘据不敢挣扎的由刘挽抱起,掩口而笑,不忘提醒刘挽道:“二姐,你要不带着据儿跑一跑?”
刘据睁大了眼睛,不是,自家三姐出的啥主意,怎么能让刘挽带着他跑,那样一跑,他得成啥样儿?
“要下雪了,不跑。一会儿他要是见着父皇害怕要跑,让他自己跑。”刘挽说到这儿,一眼瞥过刘嘉,刘嘉幽幽的道:“我不想去未央宫了。”
“爱去不去。”刘挽才不管刘嘉,刘嘉都多大的人了,用不着刘挽管。
“我去,我肯定得去。”刘嘉最终在害怕刘彻和跟刘挽呆在一块间做下选择,凡事有刘挽在,刘彻再可怕也用不着怕。
雪在不断的落下,刘挽把刘据护得严严实实的,刘据在刘挽的怀里不由抬头打量刘挽。他记忆中关于刘挽的事很少,但几乎满宫上下无一人不对刘挽赞许有加。他对刘挽心存敬意的,也有很多的好奇。
刘挽回宫几个月,王娡停灵期间他们更多守灵于前,很少说话,但刘据看得出来,满宫上下的人无人敢对刘挽不敬。纵然他认可很可怕,不是很喜欢他的父皇在看着刘挽时,眼中都是藏不住的满意,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柔和。
“父皇。”一个愣神的功夫,刘挽领着刘嘉和刘据到了未央宫,尚未迈入宣室,刘挽的声音宏亮的响起,屋里的刘彻正跟臣子商量事儿呢,听到刘挽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奏折道:“让她进来,正好朕听着脑门痛,让她过来出出主意。”
底下的臣子,卫青、张汤、丞相薛泽、御史大夫公孙弘、外加一个主父偃,另外好几个都属于九卿之列,听到刘彻的话,张张嘴想说是否不妥,然而再一看其他人全然见怪不怪的态度,终是把话咽了下去。
“小公主领着令仪公主和皇子一道来的。”华刻将外面的情况同刘彻说清楚,省得一会儿刘彻以为仅刘挽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