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霍去病和刘挽来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可以说是霍去病抱着刘挽长大的。从前他们也是这般,霍去病照顾着刘挽,去哪儿带到哪儿。小时候这样亲密的动作,不过是照顾而已,可过完这个年,霍去病已经十三岁,刘挽也八岁了。
卫子夫从前一无所觉,此时此刻对于周围人那含着诧异,或者是打量的眼神,也意识到刘挽也到了该守男女之别的年纪。
但在这一刻,卫子夫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好像方才霍去病和刘挽之间的所有举动都是在正常不过。
刘挽和霍去病不管屋里的暗流涌动,刘挽只高兴于霍去病前来救他于水火。
“表哥怎么知道我不耐烦待在屋里了?”刘挽一出来那是撒着欢的玩,抓起一把雪捏在手里玩着,转头问起霍去病。
“我也待烦了。”霍去病答的理所当然,逗得刘挽忍不住笑了。
“那表哥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刘挽转口问上一句,霍去病摇头,“我和陛下说呆的闷出来走走,也跟陛下说了要接你。”
这话落下引得刘挽又生出了妒忌之意,看看刘彻对霍去病多好。霍去病不耐烦应酬,刘彻没有丁点强迫人的意思。
再反观她,要不是霍去病把她的名字带上,刘彻能想得起来,他这个女儿也不乐意应酬吗?
算了算了,能沾霍去病的光跑出来已经是莫大的幸事,莫要在纠结。
“表哥,我们来打雪仗。”刘挽出来念的就是打雪仗,既然霍去病送上门来,那玩啊。说话的功夫,刘挽已经捏了巴掌大的一团雪砸向霍去病,霍去病眼疾身快的躲过,抄起地上的雪抓成一团也向刘挽洒去。
“打不着打不着,看我一招。”刘挽灵敏的躲开霍去病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砸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最后谁身上沾的雪多都分不清了。
刘挽注意到不远处盛开的一株株的梅花,其中一棵开得特别鲜艳。
“暂停,暂停。表哥等我一下,我上去给我娘摘几朵梅花,这么好看的梅花放在屋里我娘肯定喜欢。”刘挽确实并非找理由出的门,而是想起卫子夫喜欢梅花,才会想要出门给卫子夫搞上几株。
霍去病也注意到树上的梅花开的分外的鲜艳,笑着道:“很美。”
刘挽露出了笑容果断的要爬树。
“长公主,还是让奴婢们上去摘吧,万一您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周围的宫人自然是不敢拦着刘挽的,但也生怕刘挽不小心摔了下来,那他们担待不起了,连忙开口同刘挽商量。
刘挽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丢到霍去病的手里。
“无事,我会爬树,这也不高,摔不了。”刘挽说话间已经将袖子绑好,人也开始往树上爬,霍去病拿着刘挽的披风,且站在树下告诉刘挽哪一株特别好看,该摘哪一株。
宫中的宴会到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刘彻散宴即寻着霍去病和刘挽来,听说这两人在花园打起雪仗,摘起梅花,立刻赶了过来,正巧卫子夫也赶着来,大汉朝最尊贵的夫妻在花园的廊道上碰上了。
卫子夫连忙向刘彻见礼,刘彻扶着卫子夫,正准备问问,已然听到霍去病的声音道:“这边这边,对,就这株最好看。”
正寻着他们的夫妻立刻走了过来,也就注意到刘挽手里拿的都是刚摘下的一株株梅花。霍去病在树下正告诉刘挽该摘哪一朵。
刘彻露出笑容,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摘梅花,一个在树下指挥,“泰永就是皮实。”
卫子夫也很是无奈,刘挽从小到大,就没把自己当成过真正的公主,爬树掏鸟,这样的是卫子夫,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没少听刘彻提起。
“这么多也够了,再多我也摘不了,手拿不下了。”刘挽手里抓的满满的都是梅花,连动都成问题,只能一只手抓着树,脚上保持的平衡。
霍去病一看也差不多了,点头道:“那你下来。”
刘挽肯定是想下来的,但上树的时候她用的是两只手,现在一只手拿着梅花再想按原路下去有点难度。
是以刘挽站在树枝上,拧着眉头考虑到底该怎么下去,衡量一番树和地的距离,跳下去应该没事儿。
正准备跳的刘挽听到霍去病道:“来,我接你。”
霍去病张开双臂冲刘挽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嗯,刘挽看了看地,又看了看霍去病,相比之下肯定是跳霍去病怀里更有安全感,但是能跳吗?
卫子夫的心下一紧,刘彻已然开口道:“泰永,你若是摔伤了,朕绝不饶你。”!!刘挽听到声音看过去,也就知道一开始她想的路被刘彻断了。刘彻在此时又问:“怎么,信不过你表哥?”
刘挽反驳道:“我哪有。”
她有这个意思吗?刘彻在那儿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