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就跟没说一样,根本给不了卫子夫想要的答案。
卫子夫瞪了刘挽一眼,刘挽很是无奈的放下笔,冲着卫子夫道:“娘,我真的没有骗您。事情我还没有去办,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办完,您让我给一个时间,我是真给不了。”
“修成子仲被人打了,你知不知道?”行吧,确实得不到一个答案,卫子夫又能怎么办呢?只好岔开话题问起另一桩事儿。
刘挽眉心跳跳,神色如常的询问:“怎么被人打了?”
卫子夫审视的目光落在刘挽的身上,刘挽立刻抬头和卫子夫对视问:“娘不会觉得人是我打的吧?”
此话落下,卫子夫已经急忙的捂住刘挽的嘴。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修成君进宫向太后哭诉,太后已经下令京兆府彻查,一定要把打人的人找出来。”卫子夫这么一说,刘挽点点头,“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人,终于也踢到铁板了吧。”
卫子夫又狠狠的瞪了刘挽一眼,“这种话也是你该说的?”
刘挽赶紧改口道:“我就是当着娘的面说一句,出了外头他们出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我不评价,也不笑话。”
态度十分的端正。
“你表哥今天为何跟你一道回宫了?”卫子夫突然又冒出一句。总结:她总觉得修成子仲被打的事情可能或许会跟刘挽有关。
“自然是因为我们手里又得了好东西。表哥正高兴的和父皇分享呢。”不怪刘挽瞒着卫子夫,这么大的事,万一卫子夫在太后王娡那里露出端倪来,明摆着让王娡捉住机会发难。反正刘彻已然出手收拾首尾,别怕,查不到他们头上。
卫子夫一看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刘挽又重新拿起笔,“娘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让我静静的把这些东西写好,交给姑祖母和姑姑,否则我这一趟出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归。别耽误大事了。”
看看刘挽执笔已经写下的字,卫为子夫一眼扫过,最终颇是无奈的道:“好好好,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
“娘慢走。”刘挽笑眯眯的送走卫子夫。末了这心里也在想,王娡不会又整出什么妖蛾子来吧。
别说,确实是弄了。
修成子仲被打,修成君进宫哭诉,话里话外当然也就指向刘挽,毕竟前两天刘挽吃了那么大的亏,很有可能就是刘挽报复才让人打的修成子仲。
金俗把儿子拉到王娡的跟前,让王娡好好的看看,这人下手相当的狠,看把修成子仲打得牙都掉了两颗,更别说腿都伤了。
王娡对此也是想借题发挥,立刻寻上刘彻,想让刘彻好好的管教管教刘挽。
可是,这个事刘挽和霍去病早就告诉刘彻了,刘彻又让华刻去收了尾,明摆着偏向刘挽和霍去病,也绝不会给人机会把这件事捅出去的架式。
王娡找上门来,迎头就把事情扣到刘挽头上,刘彻黑着一张脸提醒道:“泰永当日就在朕跟前。”
换句话来说,王娡想把事情扣到刘挽的头上,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这件事是随便能扣的吗?
“她何必动手,她手底下的人何其多,只要她一声令下,还怕没有人为她出力卖命?”王娡也不糊涂,刘彻都说了刘挽在跟前,想把某些事扣到刘挽头上,不亲自刘挽也可以派人去打。
“母后莫要太过了。”刘彻冷声提醒,希望王娡这个当人祖母的稍稍别太过分。
王娡和刘彻目光相触,刘彻道:“寻常人想要扣人罪名都要证据,难道朕的公主,谁说她打了人她就打了人?”
“她那样的脾气,连庆功宴上都敢跟人动手,从来不肯吃亏,此番吃了那么大的亏,她是轻易认了的人?她动不得我,还不能对人下手?”王娡反正也是认准了这件事肯定是刘挽干的。
事实上刘彻也知道是刘挽干的,可在他看来那是干得相当的漂亮,非常的好。金俗一天到晚的闹腾,算是刘挽的长辈,刘挽不宜动手不假,对她的儿女就用不着了。
光明正大的打容易让王娡不乐意,行,那就不来明的,暗的很好。
霍去病这个主意想得,刘彻都要给他赞一声好。
既把气儿出了,又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非常的好。
在王娡那儿,刘彻自然不可能由着王娡说什么就是什么。
“母后也知道她不是那愿意吃亏的人,母后觉得自己承受的后果还小?那儿子不介意让泰永再想想办法,让您更吃点亏。”刘彻对王娡的言外之意不受。
什么对王娡不敢动手,难道刘挽没有给王娡教训了?
“旁人怎么说泰永都可以,母后也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不管是什么样的话从母后嘴里出来,在天下人听来都是母后对泰永的不满才会说的。自然,朕也觉得,您如今想将打人的罪名扣到泰永的头上,无凭无据的,母后是想干什么?真想逼死泰永?还是想要逼死朕?”刘彻瞧着王娡闹腾的样子,越想心里那口气就不断的往上涌。
怎么,他是死了吗?他人还在这儿呢?王娡想怎么样?
就因为金俗的儿子被人打了,没有找着人,也查不到谁打的,这就扣到他的女儿头上?
“母后是觉得修成子仲比朕的女儿金贵,他挨了打就是朕的女儿做的?”刘彻不介意问得再明白点,王娡偏心眼要偏成这样?
王娡连忙改口道:“你把一个女儿养得无法无天,就没有想过后果?”
刘彻冷笑问:“究竟是谁无法无天?母后莫不是以为他们在外头干的事朕一概不知?朕不管不问那是看在母后的面上,可是母后是不是也该管管他们?说朕的公主无法无天?母后要听听这满朝的人说的是谁无法无天吗?”
说刘挽无法无天的王娡难道不觉得那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