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孩儿可从来不是受气包,祖母是祖母,父皇疼我,我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会由着祖母责罚,可是别的人企图谋夺我的东西,我断不会乖乖受着。而且,我就是要让祖母知道,她要抢的我不给,别人不用抢,我直接双手奉上。我就是要让祖母知道,我不乐意听她的。”刘挽的心思坦露在刘彻面前,那是一点要瞒着的意思都没有。
刘彻环手抱胸扫过刘挽道:“你就不怕朕不高兴?”
“父皇不高兴?”刘挽相信,如果换成刘彻处在她的位置上,他也绝不会是那逆来顺受,由人欺负的主儿。一个带着几分锋芒的人,难道不是更让刘彻喜欢?
“想送就送。你的东西,你想给谁就送给谁。别人要抢你的,无论是谁,就像这回一样,打回去,打得他老老实实,永远也不敢再朝你伸手。”刘彻也不是那逆来顺受的主儿,自然也不喜欢看着刘挽受气而不敢反击。
刘挽这一波操作把王娡架上风浪尖口,干得漂亮。末了还能大方把云锦的利润送给几位长公主,刘彻怎么会不明白刘挽就是要气王娡。不仅要气,还要让她极其的不痛快。也让王娡知道,她刘挽的东西,她不是小气的人,可是谁要是想抢,门儿都没有。
他的女儿就得有这份气势。
“行。那就由父皇转交。”刘挽说着已经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契约,递到刘彻的手里。
刘彻一眼瞟过,“昨天就想好的?”
“那是。”刘挽确实是连夜弄出来的,她就是觉得,气既然要出,就得出个够,出一半留一半什么的,那怎么能行?她非要让王娡知道,本来王娡只须一句话就能得到的东西,因为她的错误方法,注定与之失之交臂,看能把王娡气得七窍生烟不?
刘彻伸手接过,随口问:“若是你姑姑们谁给了你祖母呢?”
“那是姑姑的事儿,我送去的东西,如何处置在她们。”刘挽答得坦然,相比于她担心三位姑姑会不会讨好王娡,是不是刘彻会更在意这三位姐姐如何处置刘挽送她们的礼?
那刘挽就不管了,事情办好,她要出宫了!
自然,刘挽得回九华宫和卫子夫说一说。连刘彻都由着刘挽想去哪儿就去哪了,卫子夫就是想拦着刘挽,那也拦不成。只是看着刘挽额头包扎着伤口还往外去,又是一阵心疼不矣。
不过对刘挽来说,她的伤如何,难道不得出去让人看看?
顺便,她也可以听听,刘彻是怎么对付王娡的。
在宫里不好直接打听,出了宫不是想怎么打听就怎么打听。
毕竟普通的老百姓们最喜欢听的就是所谓宫里的事儿,尤其是关系着皇帝啊,太后什么的。
刘彻让人放出的消息,在刘挽听了之后都已经大变了样。
据说太后竟然逼着七岁的孙女,把孩子刚做起的生意给她的大女儿。
哎哟,传扬出去真是不怕人笑话,一个孩子都知道自己赚钱,都已经当人母亲的人竟然还要抢一个侄女的产业。果然不是老刘家的人,这格局,这为人,如何也是比不上。
刘挽坐在那小店里,听着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讨论,据说这太后的女儿是她进宫前跟前夫所生,后来他们陛下登基之后,听说还有一个异母的姐姐,不忍这样一个姐姐在外吃苦,亲自接的她回长安。
皇帝对这个异母的姐姐是相当好的,还封她当了修成君。
只是这好心实在没有好报,皇帝待人不错,谁承想这样一个姐姐竟然还图谋夺皇帝的女儿的产业,太后还帮衬着。真真是一个个的狼心狗肺,太后也属实糊涂得厉害,做出这样的事。
刘挽听着讨伐金俗和王娡的话,重重点头,显得很是满意。
“公主。我们钜子想请公主走一趟。”鹿竹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也终于让她等到自家钜子那边传来消息,好让他们赶紧的过去一趟。
刘挽啊的一声道:“行,等我在月阁那边的事情弄好我就去。”
不是刘挽拿娇,而是她出宫本就是为了加快某位大师加速把印刷术弄出来,试墨试得差不多,应该可能刘挽稍稍再提点“意见”就能成。
有伤在身的刘挽连伤都不养的来,不正是为了这事儿?
鹿竹也知道刘挽但凡要是忙起来,素来都是一心一意的,也知道他们急不得。
刘挽听完了八卦,立刻出城去了月阁。
“公主这伤?”教刘挽练枪的水夫人一看昨天好好的刘挽今天顶着伤走来,拧紧眉头的想,有不长眼的人敢伤刘挽?
“一点小伤,不碍事。”估计月阁离得远,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传不到这儿来,好吧,刘挽也不想细说。
水夫人何许人也,哪里会不知道刘挽不愿意多聊,只道:“公主的枪已经打造出来了,要去看看,试试吗?”
啊,一听枪打好了,刘挽眼睛亮闪闪的道:“去看啊。不过等我和公输先生聊聊再说。”
事得分轻重,她要先把最最要紧的事确定好再办她自己的事。
水夫人扫过刘挽一眼道:“公主请吧。”
刘挽也不再迟疑,人已经头也不回的往一旁的楼中去。对,就是去看看,印刷术进展到哪一步了。
雕刻印刷,活字印刷,可以说刘挽打从一开始就把人往活字印刷引导了去。用料是一件最难开头的事,毕竟没有任何先例在,饶是刘挽知道印刷的原料,也没有办法从一开始就指出,只能是一样样的试,她也会带回相关的原料,胶泥。眼下他们主要试的还是木啊,石啊等等作为雕刻的工具,一样样的试下来,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是有的。
但不管怎么样,不试怎么能知道哪一样东西行不行。
刘挽看着一屋子的试验品,想的是要是能把活字印刷术弄出来,也不是不可以搞搞铅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