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鹿竹没有说的是,昨天其实她就已经收到消息,钜子让她今天再告诉刘挽的。
“好,下响我过去。”刘挽并不急,倒是让鹿竹有些拿不准了,看刘挽先前把建房子的事办得迅速,还以为她应该着急房子建成的事,现在看来怎么不是那么一回事?
鹿竹也不敢多问,她算是见识过刘挽努力的人,虽然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算得上是一个勤奋的人,可自打跟在刘挽身边以来,她再也不敢这么说了。
偏刘挽毫无所觉,一天天的安排得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九华宫里的人反而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儿,让鹿竹都不禁怀疑,莫不是外头的孩子都像刘挽一样?
不不不,并不是的。
鹿竹如果先前有所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的问题,等见过卫长公主和刘嘉两人完全没有压力的每天吃吃喝喝玩玩,读书识字做女红不说没有做,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挺轻松的。
因此,唯一例外的人分明是刘挽。
鹿竹默默的比较自己,平日里没有师傅盯着,其他师兄姐催促着,她有没有好好练功,学习?
答案是否定的,也正因如此,瞧着刘挽努力克制约束自己学习的样子,鹿竹都没好意思生出一星半点偷懒的心了。
刘挽不管这许多,上午把该练的功,该读的书读完,她即跟刘彻和霍去病申请出宫,以及下响请假不能练习的事。
刘彻早已有言在先,只要刘挽回宫后,墨家那边把房子弄好,接下来的事兴许刘挽时常得往外去,刘彻可不许拦着,她可是在处理大事。
因而刘彻分外爽快的让刘挽忙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忙完了就回宫。
好的呢,刘挽配合无比的答应下。
倒是霍去病环手抱胸的盯着刘挽问:“泰永,凡事不能两全其美。”
得,霍去病是在敲打提醒刘挽不宜贪心,都想要。
“表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刘挽的理由充足得很,哪里有一丁点需要改进的意思,霍去病一心只想打仗,就只想训练!
“仗打到哪儿吃到哪儿。”霍去病不以为然的回答。
“要是纵马深入,养马也很费钱的。”行,粮食问题可以就地解决,骑的马呢?刘挽再补一句,“身穿之铠甲,弓箭,将士,哪一样不花钱?”
啊,霍去病一愣,知刘挽说得有理,却又补充道:“有陛下。”
刘挽点头道:“不错,有我父皇,还有整个大汉朝作为后盾。可是表哥知道一年国库的收入是多少吗?尤其随着多年的土地兼并,越来越多的家族开始将原本属于国家的土地变成他们个人的?土地税收是大头,各家的人但凡有点权利的都想方设法的抢地抢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先前窦家和王家斗起来不就是因为一块地吗?”
话一说到这儿,霍去病连忙让刘挽停下,冲刘挽道:“有些事你不应该懂得太多。”
可不是吗?懂得太多,总有各种各样难言的事儿。
刘挽和霍去病对视,霍去病道:“一切自有陛下。”
行,凡事指望着她那皇帝爹,事实上刘彻也算可靠。供应前线打仗的事,刘彻从来没有含糊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前线的将士们都无后顾之忧,只管往前冲。
霍去病不算对朝堂上的某些事不懂,只是霍去病并不想掺和。
也对,掺和来干什么。
冠军侯只需要一往无前灭匈奴即可。
“我不拦你了。你想如何即如何。不过你要是将来想上战场,本事须得练好。莫说陛下有要求,我也有要求,来日做得不好,你别想上战场。”霍去病知晓刘挽并非在做无用之功,他本以为刘挽或许分不清轻重,不做取舍,没想到并不是。
太清楚情况的刘挽想要都顾全,如此贪心,只怕最后一无所有。
霍去病无奈,也得让刘挽知道,想上战场不是想就可以,必须要足够强大才成。
与其让刘挽在战场上出事,倒不如他严格要求刘挽练好本事,那才是刘挽能够在战场立足的根本。
“好勒,表哥放心,我绝不会偷懒。”刘挽一听即明白了,霍去病没有再拦着她的意思,那当然是好。至于要求什么的,那不是应该的吗?
刘挽可算是把霍去病摆平,高高兴兴的出宫直奔上林苑。
不得不说,墨家人本事相当大,十天,十天,空旷的荒地上就那么建起了一处宅院,围墙比成年的男子还要高上三四丈,一眼看过去,颇有几分宏伟之感。
若是从前来过此处的人,突然看到出现一处宅子,不知道会不会怀疑是鬼屋?
刘挽心里想着想着,人也往宅里走去。
墨家钜子领着一群人走来,大概有七八个人,其中衣衫都有些破旧,头发凌乱的男子占大多数,刘挽唯认识一位整洁冷艳的女子凌杞。
“公主。”墨家钜子如今对着刘挽相对客气,比起第一回见面连理都不想理刘挽必须是好得多了。
刘挽也客气作揖,不仅是对墨家的钜子,连同一旁的一众墨家人。
自然,刘挽没有错过他们留在自己身上打量的视线,墨家上下的多少人,对墨家钜子选择和刘挽合作一事,有问题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墨家钜子同他们分析了利弊,最终他们都选择相信他们的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