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些什么……”
她咬着?舌尖,试图逼自己冷静:“这分明是皇帝的?奸计,你我岂可中了他的?圈套!”
谢无陵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他抬起眼皮,瞧见沈玉娇那副被药折腾的?妩媚动情模样,心痒,更心疼。
“娇娇。”
他走到床边坐下,一双桃花眼明亮而诚挚地望着?她:“从前我无权无势,教你被裴瑕那个伪君子一直困在身边。如今我回来了,手中有兵,连皇帝都要讨好我,遑论区区裴守真。只要你愿意,现下再无人阻拦我们在一起了。”
“今日先让我为?你解药,明日我们就去找裴瑕。他若还咬死不肯和离,那我们便?去公?堂义绝,终归我定会叫你恢复自由身,再不做他裴氏妇。”
见沈玉娇柳眉蹙着?,水眸也变得迷离,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低低道:“娇娇,我在燕北三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没碰过任何女子……”
二十八岁的?年纪都可以做几个孩子的?爹了,他却还是雏,说出去都要被人笑。
从前混迹军营里,将士们夜里说荤话?,他也会嬉笑着?附和几句——
没有经验,全靠瞎编。
但夜里那一场场活色生香的?绮梦里,全是沈玉娇。
“娇娇,就让我帮帮你?”
谢无陵难以自持地朝她坐近了些,就差将那句“我绝不比裴守真差”说出口。
男人身上浓厚的?雄性气息,以及他脸庞滚烫的?温度,满怀热忱的?明亮双眼,都叫沈玉娇本就被药效折腾得酥麻的?身子愈发?绵软。
但她仍残留着?两分理?智,摇头?:“不、不行。”
她现下是裴瑕之?妻,是裴夫人,若与谢无陵做出这等荒唐事,是为?淫行媾和。
“谢无陵,你命人备一桶凉水。”
她将手从他脸上伸回:“或是、或是拿把刀给我,放些血,看能不能清醒些。”
“你这是要为?裴瑕守贞么?”
谢无陵喉间发?涩:“可在渭南江滩边,你分明答应了我,要嫁给我的?,难道你都忘了?”
倘若沈玉娇清醒着?,定要与他说一番道理?。
可现下她实在难受,身体那一阵阵反应叫她意识迷乱,再无力去解释,只半睁着?惺忪美眸,朱唇轻喘:“你帮帮我,帮我……”
谢无陵心下燃起希望,倾过身去:“我在。”
却见她脑袋朝旁偏去,嗓音发?颤:“将我送回裴府。”
“哗啦”一声,如彻骨寒冰,兜头?淋下,谢无陵浑身发?僵。
都到这会儿?,她还念着?裴瑕。
三年辰光,她真的?将他完全抛在脑后了?
“娇娇。”他哑着?声音唤她,试图让她再看他一眼。
除了没占个名分,他哪里比不上那个裴瑕。
他愿尽他所能,叫她快活。
可她却执拗得将脸偏向一边,强忍着?药效,口中呢喃着?:“谢无陵,送我回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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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陵心如刀绞。
他抬手掰过她的?肩,叫她面对?着?他,喉间哑得厉害:“你可知这种情况,叫我将你送回去,是何等残忍?”
将他所爱之?人,亲自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份屈辱与心痛,无异于剜肉削骨。
沈玉娇被迫对?上男人泛着?绯红的?漂亮眼睛,他握在肩头?的?双手强而有力,明明无比灼烫,却因肌肤相贴,身体那份燥意得到一丝清凉的?慰藉般。
很舒服,想要更多。
更多的?接触,更多的?肌肤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