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连逛了三日,腿都走酸了,慎哥儿说什么也不肯下地,就窝在床上,这才稍微消停会。这三日他们边逛边玩,也顺带打听清楚了卢家的情况,知道每月十五都会放恩德宴,便又歇了两日,挑了这天出门。没办法,要是陆渊就这么上门,恐怕在门口就得吃闭门羹。陆渊原本并不想让云露华一块去,头回上门卢家必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他不想叫她连带着一起受气。可云露华却道:“我只是去看热闹,又不做什么,他们要是敢说我,我一定还回去,我身上又没流卢家的血,不欠他们的,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仔细想想这话好像并不无道理,她执意要去,他也拦不住。等到了卢家正门,这里早早排起了长龙,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衣着得体的平头百姓,恩德宴吃着是卢家的心意,并不是为了救助贫苦。他们刚到时,几个卢家家丁略打量了几眼,估计是许久没见过这样出色的人,但也很快恢复平静,摆手让他们后面排队。云露华想说什么,还没等开口,家丁直接打断她,“我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公主王爷,来了都得排队。”这就是卢家的底气所在,一视同仁,云露华哑然失笑,拉着陆渊真往后排队去了。这样也挺有意思,头回为了吃席面排过队,即便他们另有来意,但跟着一堆百姓凑趣,心里也有了点期待。“也不知这席面都有些什么,好不好吃。”排在他俩前头的人听见了,回过头笑道:“二位九小姐在卢家是一个大忌,轻易不能提,刚来的新人不懂原因,也只有管家这种经年的老人才知道其中原委。三十多年前,九小姐嫁到了京城安乐侯府,预备要成为未来的侯夫人。九小姐虽是卢家嫡系,但不是正经原配嫡出,不过她自幼养在老夫人膝下,不是嫡小姐,那也远比嫡小姐更高贵了。本是在外人看来出身名门,锦绣富贵的九小姐,顺理成章成了侯夫人以后,却没几年就突然病亡了,外人只叹她红颜薄命,可惜可怜,但卢家内部,却是知道事情的所有缘故。可真把当时还那么小的孩子送去报官?这显然不现实,卢家只能彻底和安乐侯府断了联系,就当做没生过这个孩子。这么些年,老夫人没有一日不在念着九小姐,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感情深厚,却被自己的亲子害死了,老夫人只能每每提及时,都老泪纵横。久而久之,九小姐就成了一个禁忌,过去了这么多年,时间慢慢冲淡,很多卢家这一代的,都不知道曾经有过九小姐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