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往下一压,双手禁锢在许故渊手腕上。许故渊还有心思分神,想起这个姿势可能就叫床咚。“破许故渊。”池余骂了一句,没有威慑力。“之前,上周末,就是英语竞赛那周,为什么不找我?”“不找我就算了,说好一起吃饭,你他妈跑去跟不知道几几年的同学吃饭叙旧情,合理吗?”“还有,人家去体检,你陪着去,还让人把你送回学校,像话吗?”池余唇角往下压,气势汹汹的神色忽然一软,没什么力气地趴在许故渊一侧肩上,脸颊的软肉抵住许故渊肩骨,声音听起来委屈:“我才刚想明白喜欢你,你这样子,我会很难过啊”许故渊怔住,四指从背后插入池余头发,一下一下地顺着,许故渊不确定重复:“想明白什么?”池余小声嘟囔:“就算不喜欢,也不能骗我,吊着我玩儿。”毫不夸张地,许故渊有一种守得花开见月明的感觉,他这才意识到,之前池余和言午说的喜欢的人,可能就是他,不是言临。许故渊笑着给醉鬼顺毛:“不晾着你,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先把跟言临走那么近的账算算?”池余无意识哼唧两声,醉鬼不讲理地转移话题:“哥哥我想洗澡。”许故渊坐起身,池余成了一个跨坐在他腿两侧,还环着许故渊脖子的姿势。池余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相当不客气地催促:“带我洗澡吧。”许故渊眸色微沉,轻咳一声:“你先下来。”“哦,”池余眨眼,“不可以抱着吗?”许故渊为难:“不太方便。”池余遗憾地点点头,往旁边一翻,将脸埋进床单。许故渊叹口气,认命地给池余找好新的衣服,十分怀疑他能不能自己洗:“站得住吗?”这么一会过去,酒精散去不少,池余睁开眼,立马从床上弹起,酷脸皱着,嗤一声:“我还能走直线呢。”许故渊笑了声:“走给我看看?”池余不服气地对着房间正中央开始走,没几分钟贴到墙上,他回头,发现暖黄色光晕下的人抱胸看他,眉目温柔。醉鬼不好意思:“失败了,下次再表演。”说完,池余“碰”一声关上门,进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传来,像是初春小雨,一场甘霖浇醒微弱的生命,许故渊好心情地翻几页书。“砰——”alpha进去快出来也快,门被哐当打开,许故渊应声抬眼,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地,下意识往下压喉结。男生只穿了一条裤子,宽大的浴巾顶在湿漉漉的头上,与之纯白的颜色相较,男生奶白的肤色不输半分。许故渊喉咙发紧,感觉感冒更严重了,眼神在醉鬼腰侧扫过一圈,慌张低下。“怎么没穿衣服?”醉鬼理所当然:“睡觉穿衣服不舒服。”“哦。”许故渊愣神的功夫,池余已经将自己埋上床,在枕巾上留下一串深色的水渍。许故渊找出吹风机,坐在床边,插上电后拍拍将要睡着的某人:“过来。”他语气中的命令意味太明显,池余噘噘嘴,慢吞吞地将头从枕巾上挪到许故渊腿上。“快点哦哥哥。”池余叮嘱,“我好困。”许故渊轻哼一声:“知道了。”伴着吹风机不明显的嗡鸣,许故渊用指尖将池余微长的头发梳顺,他拔掉插头,揉一把池鱼的头,又将湿掉的枕头拿走:“好了,睡觉。”池余小声嘟囔一句,许故渊没听清,只好将耳附过去。池余说:“要说晚安啊哥哥。”许故渊看了眼湿漉漉的衣服,无奈笑道:“晚安,池余。”池余还不满意,皱皱眉:“不准叫池余。”许故渊逗他:“那叫什么?你不是池余?”池余压着唇角,眼梢透着明显的不开心,委屈说:“是小宝舅舅以前这么叫。”男生眉尖锁在一块,好看的脸垮在一块,他长出一口气,别开脸,企图掩住自己的难过。池余很委屈地想,舅舅走后没人再叫过小宝了。余黎画眼里只有大哥池嘉鹤,老师也大多关注成绩好的,许故渊也喜欢许故渊亲了他,不知道喜欢的是谁。紧接着,池余就感觉到不知道喜欢的是谁的那人揉了揉他还带着温热的发丝,垂头在男生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温柔缱绻:“晚安,小宝,好好睡觉。”许故渊进浴室,池余指尖触着被唇碰过的地方,肯定地想,许故渊又亲了他,喜欢他没跑了。池余放心闭上眼。世界上人大可分为两种,一种喝醉酒忘光的,一种喝醉了还记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