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先生你知道吗?以前在贫民区被人排挤欺负的时候,我总会在把他们揍趴下之后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我的名字。”亚撒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宽厚的手掌,埃德蒙的指腹和掌心总会有些老茧,那是因为长年握枪而留下的,亚撒总喜欢在他手上摸摸捏捏。埃德蒙握住他的小手,心想着赖床就赖床吧,也就这一次,听到亚撒的话,闭上了眼睛,装作无意,实际上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让布莱尔去查查那群不知好歹的敢欺负亚撒的混蛋,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为什么?”“他们搞偷袭,搞阴谋,是他们的事,我总要做个光明磊落的人,虽然说这在贫民区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想,我应当是为自己活的,所以也不用去在意所谓的意义了。”亚撒睁着眼睛,抬头在他线条完美的下颌上亲了一下,“毕竟意义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意义。”“谁说的?”埃德蒙翻身把他压住,惹来亚撒的惊呼,他低下头用唇印上身/下人的小嘴,在唇/舌交缠的呼吸空隙之间道,“你就是我的意义。”是他为之努力的意义,是他为之沉迷的意义,也是他为之存活于这世间的意义。只因为,有时候一人即是世间。“少将!”不远处突然响起的叫声打断了埃德蒙的回忆,是新兵团里的雷塞尔,这次二班和一班都由他带队,只是此时他手里还揪着一个不停想要躲闪遮住自己脸的家伙,这家伙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军装,却比他们训练有素的动作要多上了些许揶揄,而且雷塞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人被他揪到埃德蒙面前,雷塞尔有些气喘不匀,“少将,一班有个人被调换了,这家伙偷偷混了进来,他,他……”雷塞尔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布莱尔却是眉头一皱,上前去挥开了这人遮脸的手,露出了他的脸来,中年上下,脸上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那道从角额角一直蔓延到眼下的伤疤,布莱尔瞪大了眼睛:“卡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被雷塞尔带过来的竟然是本应该在元帅府养伤的卡特,雷塞尔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蹙着眉头揪着他的衣领问道:“被你调换的那个人呢?他在哪里?”卡特赶忙举起手:“他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只不过是让他多睡了一会儿而已,本来以为混在一班里不会被你发现的,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贼……唉唉唉!别打脸!”雷塞尔不敢当着埃德蒙的面动粗,只好愤愤不平地收回了手,埃德蒙知道卡特算是雷尔诺德的手下,而且和亚撒关系也还不错,就朝卡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解释。卡特挠了挠头:“我以为你们会直接进攻哈尼斯那边,就跟过来了,没想到你们是打算先打扎卡里……”“亚撒知道吗?”“不知道!这事儿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卡特愣了一下,立刻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偷跟过来的,奈何你们私密性太好,我混不进来……”布莱尔:“敢情私密性好还有错了?!雷塞尔,把人带回去……”卡特摆摆手:“不不不,那啥,别赶我走,我有用,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确定扎卡里的各大电站和哨站的具体位置——那群家伙就是防备心和疑心太重,天天换地方——不过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下不光是布莱尔愣住了,就连雷塞尔都呆住了,他们的确在为这件事发愁,没想到这正好困了就有人闯进来往你头下面塞了个枕头。卡特尴尬的笑了笑:“我可以画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埃德蒙薄唇轻启:“说。”卡特脸上的神情由略带揶揄渐渐阴沉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我知道你们打完扎卡里,下一个目标就是海盗团,但我请求,如果抓到了哈尼斯,务必留他一命。”布莱尔问道:“为什么?”“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得不到雷尔诺德老大,他得不到就要亲手毁掉。”卡特神情阴郁,眼中似有恨意,“他把自己的心跳绑定了雷尔诺德老大的培养皿,只要他心跳停止,那里就会爆炸。”埃德蒙眸底闪过一抹冷意:“这件事不要告诉亚撒,否则他……”“啊,来不及了。”卡特忽然出口打断了他,面对看过来的三人的视线,他显得有些局促,“呃,我是说,恐怕雷尔诺德老大的日记本里会提到这件事——我习惯把这些事记录下来,为了保险,就记在日记本最后了——我们现在最好祈祷他还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