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珠咬牙切齿地点头。
“能不能先对邢湛保密?他还不知道我是谁。”石羚摩了摩食指,“这案子不简单,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你没告诉他?我还以为……”苗珠话说到一半,又长吁了口气,“老古板认死理的,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
察觉她探究目光,苗珠不无讽刺地补充道:“恐怕只有你自己看不到邢湛的感情吧,毕竟一门心思都在你哥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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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前闹钟会响叁遍铃,是邢湛定下的磨人规矩。
石羚趴在桌上,下巴枕着书,指头挑逗一枚山楂玩,饱满殷实的灯笼随她的动作原地打转。
心里始终盘旋苗珠的话,忍不住偷瞄对面。
邢湛仰头斜靠椅背,正闭目养神。
指针走到叁十,银色闹钟浑身一颤准时播报铃声,她急忙抻手揿灭。
从假寐中惊醒,邢湛摁了摁鼻骨,掀开条眼缝问:“半决赛你有想法吗?”
嗓音尚且带着浅眠的倦怠,脑筋却已经切进工作模式。
“啊?”她一时间没明白。
闹钟再次震动,石羚使了点劲关掉。
“明法杯我们也晋级了,最近有小组练,我想请你参加。”他站起身,整理衣襟。
石羚将那颗山楂丢进嘴里:“抽到了什么?”
“刑事诉讼,你有经验。”
最后一遍铃响不过半秒,直接被她搂进怀中:“可以。”
邢湛戴上眼镜,顿了下:“司机家属那边,我帮他女儿找了家基金会,往后治疗不会有大问题,总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人死如灯灭,他家人是无辜的。”
邢湛颔首,不再多言,抽出湿纸巾一寸寸仔细地擦拭指节。
倏地,有人敲门。
“请进。”石羚仰头道。
来人戴一顶灰色鸭舌帽,手捧纸箱,用肩肘抵住门框打招呼:“嗨,石羚!”
“又是你?”她张了张嘴。
小牧脑袋一歪,傻笑:“就是我,办公楼还缺个打杂的,我好不容易求林老师才争取的机会,以后我一有空就来。”
邢湛淡淡瞥过来:“有什么事?”
“哦,这是学校采购的新摆件,林老师让我按楼层顺序发放。”说着他颠了颠箱子。
石羚凑近看,是獬豸石刻,巴掌大小,足足十几个。
她捡了只放到眼前。
小东西状似麒麟,额头上长了一角,怒目圆睁。传说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自古以来便象征公正,寓意着中国人对公平正义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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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xiè
zhì:中国法院、检察院一般不摆放正义女神,放的都是獬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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